周清焰驚恐跑到鏡子麵前,這個浴室是為了方便整理著裝而準備的,自然很狹小,兩個人在浴室之中,周清焰可以感覺到從陳澤末身上傳來強烈的壓迫感。

她照著鏡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塗抹過藥膏之後,臉上更加紅腫了。

女孩子對自己的外貌總是格外在意的,想到自己麵臨毀容的危險,她的眼眶裏盈滿淚水,隨時都有掉落下來的趨勢。

看見她這樣陳澤末也沒有逗弄她的心情,淡淡的開口,“這藥是連單買的。”

他的話並沒有讓周清焰放下心來,就算是連單買的,他也有的是機會在裏麵下藥。

“你不相信連單?”

“我不相信你!”

脫口而出的話讓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陳澤末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顯得自己剛才為她上藥的行為變得極其愚蠢。

他冷笑了幾聲,他們本來就是敵對關係,自己真是給這個女人太多好臉色,讓她都忘了自己不過是一個贖罪的奴婢!

“滾出去!”

陳澤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周清焰來不及看見他眼睛裏掠過的受傷,就匆忙的出去。

低著頭沒看見前麵的人,直直的撞了上去。

“徐專務?”

連單疑惑的看著她。

見她沒有回答,又繼續說:“塗了藥膏嗎?澤末讓我買的。”

周清焰驚愕的抬頭,放下捂著臉的手。

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辦公室,才仔細查看手上的藥膏。

剛才情急之下被她拿到手上。

上麵一行醒目的字。

“起初會刺痛微紅,正常現象。”

連單看著周清焰走的飛快。

直到回到辦公室,周清焰的腦海裏一直閃過剛才陳澤末的表情,心頭亂亂的。

要不要像他道歉?

道歉了他會接受嗎?

還是道歉吧?

算了算了!

思來想去,周清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先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工作的時候分心,又會給他抓住自己小辮子的機會。

那個藥膏果真很管用,到了下班的時候,臉上的紅腫幾乎看不見,隻剩下一些淡淡的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抹了胭脂。

停車場,陳澤末的車就在不遠處。

周清焰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像是在等他。

過了十幾分鍾還沒有等到,她隻能作罷。

本來想著,如果遇到了,還是道歉吧。

雖然陳澤末對她坐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也無數次的冤枉她,她冤枉他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這個念頭隻是在她腦海裏閃了一下,就了無蹤跡,如果她也這麼想的話,那麼她和自己厭惡的那種人有什麼區別。

心事重重的她隻能驅車回到陳家,雖然她一直不想承認自己是徐璐,但是“徐璐”的生活已經貫穿了她所有的時間,她周清焰每天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圍著陳家還有陳氏轉,沒有自己。

剛才那個想法揮之不去讓她覺得很可怕,臉色不免得有些蒼白。

剛進家門,一桶髒水,就把她從頭潑到到腳,變成了落湯雞。

周清焰的頭頂上還掛著可笑的抹布。

把抹布拿下來,臉上的髒水擦了好幾遍,才勉強可以睜開眼睛看著前麵。

麵前雍容華貴的陳芳,出水芙蓉的秦心落落大方的站在那。

陳芳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對她的厭惡,秦心臉上布滿了驚訝和同情,如果不是周清焰在她眼裏捕捉到了一抹幸災樂禍的光芒,她有可能還真會相信這個秦心在同情她。

她身上的髒水儼然是陳芳派陳家傭人潑的。

周清焰此時可笑的像一隻落水狗。

“小心!我告訴你,對待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軟!我陳家有陳家的家規!不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完就休想過好日子!”

陳芳表麵上在於秦心對話,其實就是在恐嚇她。

秦心臉上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看著陳芳的眼神滿是敬佩與讚同。

陳芳對於秦心的樣子也感到滿意,又怕嚇到了這姑娘,緩和了語氣說:“不過好臉色是給人看的,對於這種不是人的家夥!沒必要客氣!免得讓賤人蹬鼻子上臉!”

說著她的手牽起秦心,安慰似的拍拍她,“你是一個好孩子我知道。”

秦心眼睛裏閃過厲色,這個陳芳不好對付,但是臉上還是討好她的樣子。

陳芳此舉也隻是殺雞儆猴,雖然她有意讓秦心成為她的兒媳婦,但是!陳家的女人,聽話就是她們的本分!

“姐姐。”

秦心咬著唇,走過來。

看周清焰有些恍惚,又靠近了一些。

盈盈一笑,輕輕的又呼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