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去。”
宗浩急於讓周清焰上去,就是擔心宗母會透露出自己的失敗,讓自己在周清焰麵前的光輝形象毀於一旦。
“站住不許走!從這裏滾出去!”
宗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風度,這樣經曆複雜的女人她怎麼可能她進家門,更何況還是陳家不要的。
“上樓去。”
宗浩低低的催促著,伸出手擋住宗母,生怕她傷害周清焰。
“夠了!”
周清焰大喊。
“我不是你們誰的附屬品!”
她的爆發,讓在場的人安靜下來。
周清焰平複了心情,走到宗母麵前,看著她真誠的道:“伯母,今天是咱們第一次見麵,很抱歉給您帶來不好的感受。”
說完,她向宗母深深的鞠了一躬。
“但是,我和宗浩的關係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我們是正常交往的朋友,至於以後會發展成什麼關係,那麼這一切都需要順其自然。”
說完她與宗浩對視一眼。
“今天我不太舒服,我先上樓了,抱歉失禮了。”
周清焰對宗母點頭,留給他們一個清傲的背影。
從小外婆就告訴她,女孩子一定要有骨氣,不要讓人輕視。
她從來都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宗母愣了一下,甚至忘了阻攔她。老向周清焰也有些讚賞。
她與陳芳不同,門第觀念沒有那麼重……如果是身家清白的黃花大閨女,及時家庭條件不太好,人好的話她就不會來或許阻撓,可是現在是個下堂婦……就算再好,她也是不會同意的。
“媽,等我回去說。”
宗浩看見宗母的表情有所軟化,急忙開口。
“回去說!說了你能聽嗎!現在讓你回家都變得比登天還難。”
提到這個宗母就生氣。
那天她得知了消息就將宗浩叫回家,沒想到宗浩一回來就找借口走了。
“好!我們回家說。”
宗浩看了樓上一眼,無奈之中跟宗母回了宗家。
如果他要和周清焰繼續下去,總有一天要麵對這一切了,他也打算早點說出來。
宗浩能回家,宗母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不過認識幾個月而已,就算有感情也是很好斷開的。
更何況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宗浩繼承公司,他與陳家交惡的事情已經傳到她耳朵裏了,幸好她將這一切壓了下來。
隻要解決了這件事情,一切問題將迎刃而解。
可是宗母沒想到,他們已經認識六年了。
更沒有想到她的兒子勝負心那麼強。
周清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知道接下來沒人會打擾她了。
她就像是一個掃把星,誰跟她在一起,誰就倒黴。
一天沒有吃東西的她,有些低血糖,看眼前的一切都是黑蒙蒙的。
可能是黑蒙蒙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夢境……帶著她回到許多年前。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簡單的女孩,古鎮裏再平凡不過的一個女孩。
那時的她是最好的她。
不再如小時候一樣頑劣不懂事,也不再羨慕其他人。而是做好自己,享受自己平安喜樂的生活。
她一直謹記外婆告訴她的話,人的幸福就在於她知道自己擁有什麼。
那是的她還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那天旁晚,夕陽讓整個古鎮渡上了金邊。
一切都籠罩在金色的餘暉下。
她挎著一個小籃子,外婆讓她來池塘邊采摘幾片新鮮的荷葉,晚上給她做荷葉燜飯。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
她從小就做慣了這些,所以外婆並不擔心,隻是囑咐她不要貪玩,早些回來。
隔得遠遠的,她就看見了一個好看的白衣少年,頎長的身姿,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她看呆了,手裏的籃子也丟下了,卻沒曾想到那個少年竟然跳進了湖中。
她顧不上撿起
籃子。
她從未跑這麼快,縱身一躍。
她覺得自己就是小美人魚,而那個少年便是掉落水裏的書生。
幸好少年清瘦,她費勁九牛二虎才將他拖到湖邊。
少年神智清醒,也連忙抓住岸邊的石塊,她爬上去,幫助他上來。
待兩個人都上岸,他們已經氣喘籲籲。
周清焰不是為何有些臉紅,他即使落水了,絲毫不見狼狽,反而有一種清秀之氣,而她,頭發亂糟糟的,穿了一件白的發黃的短袖,洗的褪色的牛仔褲,在他身邊,她第一次有了類似於自卑的情緒。
少年黑色的頭發,順著清逸的臉龐。往下滴落著水珠。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我是陳澤末。”
他剛過變聲期,溫潤的嗓音透著淡淡的磁性。
陳澤末,陳澤末……這三個字在周清焰心裏默念了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