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宇臉上的落寞是周清焰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怎麼了?”

周清焰輕聲問。

她突然想到林老爺子出事的時候,正是陳澤宇比賽的時候

周清焰捂住嘴巴該不會。

接下來陳澤宇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想。

“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打的是我的電話整整九個電話”

“可是我定的是晚上的機票,我以為我回來告訴她,不要嫁給別人,我要做的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可以為了她做她需要的事情。”

“來不及了。”

陳澤宇放下水杯,站起身來,苦澀的笑了。

窗外的光灑進來的時候,陳澤宇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朦朧裏。

“這半個月都是他陪著她。”

“你好好養傷。”

陳澤宇若有所指的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陳澤末陪著林茜茜難怪,這段時間都沒有聽見他的消息。

正當她神色黯然的時候,連於嬉皮笑臉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來,讓本神醫親自陪你去做康複練習。”

連於不由分說的推著周清焰往外走。

“不用”

周清焰皺著眉頭,轉過身拒絕。

“什麼不用啊!本來你的傷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這都快二十天了你還坐在輪椅上這不是砸我的招牌嗎!”

連於不滿的撇嘴,說來也奇怪了,拍片的時候看見她愈合的還不錯呀,怎麼這麼久了就是還不能下地呢。

他想了許久,終於總結了一個原因,這都是心病呀,心病還要心藥醫。

這段時間他多方麵打聽也得知了不少事情,自然不是從他那個榆木疙瘩大哥那裏打聽到的,他自有其他門路。

“對不起。”

周清焰聽到連於的抱怨,不安的垂下頭,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已經不疼了,可是卻怎麼都提不起力氣。

她認真的道歉倒是把連於給氣笑了,“你那麼認真幹嘛,放心,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連於伸出手順手就要去整理周清焰額前的碎發他們都這麼熟悉了對不?

“疼!疼,鬆手!”

突然,伸出來一隻手鉗製住了連於的手。

“你要對誰負責呢?”

陳澤末臉上帶著一起疲憊,語氣倒是慵懶的,但是卻聽出來一絲威脅的味道。

“沒有,沒有”

連於看見陳澤末這樣的表情,急忙舉起手來。

他從小就不是陳澤末的對手,他可不敢得罪這個愛記仇的男人。

“喂,哦,好的好的我馬上就過來了。”

連於裝模作樣的接起電話,陪著笑說道:“我,你們也知道,大忙人一個,我先走了哈,你們聊你們聊。”

兩個人都沒有理會他,連於習慣了被無視,絲毫沒有尷尬,自說自話的離開了。

嘴裏還不停的碎碎念著什麼。

“好歹我也是你高薪聘請回來的吧哼,再對我這麼差我就跳槽。”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這是這麼多天他們第一次見麵,周清焰沒有直視他,而是看著複建房玻璃上他的影子,兩個人的視線在玻璃上交彙,誰也沒有先移開目光。

周清焰就像是一隻鴕鳥,把頭埋在沙裏,明明心裏怕的要死,有好多問題要問,卻還是一動不動了。

“你帶我去哪裏?”

陳澤末推著周清焰沒有停下來,周清焰也知道她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都到這裏了能去哪裏。

這個時間段複健的人比較少,隻有幾個人,陳澤末將她推到雙杠麵前,這地下是軟墊,她可以扶著慢慢的走個一兩步。

“我不用。”

周清焰咬著唇,她的傷本來都用不著複健,隻要等著痊愈就行了,可是傷口好了,她卻提不上力氣來。

她還記得那個夢,夢境裏的自己就是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見陳澤末被傷害,這樣的場景在她夢境中,不止出現過一次。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確實是害怕了。

“別耍小孩子脾氣,連於說你沒有什麼大問題,我在這,你別害怕。”

陳澤末伸出手。

周清焰抬起頭看著他,他什麼時候向連於打聽她的病情了?

陳澤末感覺到了她眼神裏的探究,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這半個月他雖然都在外地幫著林茜茜處理事情,但是他每天十點準時打電話給連於詢問她的情況。

他這麼長時間忍著不找她,不僅是因為太忙了,更想讓她在這段時間裏麵想清楚,到底要誰。

看見周清焰還猶豫不決,陳澤末才拿出殺手鐧,“你不是說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在外婆嗎?”

果不其然說完這句話,周清焰就如同打了雞血,伸出手,直接附在陳澤末的大手上,在他的幫助下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