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快半個月沒有看見他,周清焰的眼睛甚至不舍得從他身上移開。

兩人的視線交彙在一起。

她的眼神不再是那麼冷冰冰的了,陳澤末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她還沒有完全放棄他,這幾天他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

心也是隨著她七上八下的。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周清焰下床,朝著他走過來。

陳澤末的動作從來沒有這麼僵硬,聲音也帶著不確定。

“你……怎麼可以……”

明明他昨天才看見她在複健的時候摔跤,在看見她摔到的一瞬間,陳澤末差點衝過去,可還是忍耐住了,幸好於妮妮他們都陪在她身邊。

那時候她不是還走不穩嗎?可是現在怎麼?

他還沒說完,周清焰就打斷他的話。

“我怎麼可以走了?”

“我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出院了。”

周清焰頭上的紗布也拆掉了,身上的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

她想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

“這段時間你都去哪了?”

聽到周清焰

和自己說話,陳澤末是欣喜的。這幾天他也有聽到周清焰和其他人說話,可這還是她好了之後第一次和自己說話,特別是最後一個問題,更是讓他喜上眉梢。

“很忙,對嗎?”

陳澤末剛要開口說這幾天他都有在她身邊陪著她。

沒想到周清焰就拿出了那串鑰匙。

“這鑰匙是你從陳芳那裏拿來的對不對?”

“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一縷陽光照射過來,周清焰的揚起的笑容明媚而又刺眼。

“我不需要用這個來證明什麼,還給你。”

周清焰伸出手,攤在他麵前。

陳澤末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他所有的努力都被周清焰否定了。

他的改變難道她看不見嗎?

怒氣讓陳澤末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我給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陳澤末勾起嘴角,從她手裏接過鑰匙。

這串鑰匙上有三個,都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上麵的雕花工藝都十分古老,和與之搭配的鎖在一起是名副其實的古董。

不說藏起來的那些東西價值多少,就單單是這鑰匙和鎖就價值不菲。

“你不要的話,那就丟掉好了。”

在周清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澤末打開窗,一陣冷風吹過來,揚起她的頭發。

周清焰轉過身,就看見陳澤末將那串鑰匙拋了出去。

鑰匙劃出一個美麗的拋物線,金屬在白雪和金色陽光的氤氳下顯得十分耀眼。

“你幹嘛!”

“陳澤末!你瘋了嗎!”

周清焰衝過去,趴在窗口,可是這是六樓,底下是一個空無一人的花園,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掉落下去的鑰匙早就埋沒在白雪中了,周清焰什麼也看不見。

是!我就是瘋了!

我瘋了才會做那麼多事情!才會茶不思飯不想!才會和母親決裂!才會想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給她當作迎娶她的彩禮!

陳澤末關上窗,看著一臉緊張的周清焰,她臉上的在乎都不是騙人的。

他的重拳就像是打在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上,什麼氣也沒有了。

陳澤末不明白,她臉上明明有在乎為什麼還是不可以接受!難道她還是不願意接受他嗎?

周清焰趴在窗口往下看,陳澤末伸出手,最終又無奈的收回手,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看來……他們之間還需要時間來沉澱一下,他還是操之過急了。

他還得再想辦法繼續努力贏得周清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