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清焰摸摸他毛絨絨的小腦袋，“那寧岷喝完牛奶去刷牙就可以睡覺了。”
“明天幾點上課，姐姐叫你。”
寧岷乖巧的回答了八點半。
自己去衛生間刷牙洗臉之後爬上床。
周清焰剛要關上門，寧岷就叫住他。
“怎麼了？要講睡前故事嗎？”
她走過來，坐在床邊上。
她以前去過寧家，寧岷的房間很大，模型玩具，故事書各種東西就放滿了一麵牆。
現在的房間小小的，布置的很有童趣，但是因為位置有限，就隻有一個小書桌，小沙發，小書架，小衣櫃。
寧岷頭搖的像一個撥浪鼓。
“不要，寧岷現在已經是大孩子了。”
“嗯？”
周清焰低下頭，看著他。
“清焰姐姐。”
他拉著周清焰的手，平時他都是一口一個漂亮姐姐，漂亮姐姐的叫，這會兒叫清焰姐姐讓周清焰有些不習慣。
“媽媽還在工作嗎？”
周清焰點點頭，杜雨希現在畢竟才剛剛開始，雖然她以前也是名校畢業，但是荒廢了八九年，現在再和年輕人競爭肯定是力不從心的。
“媽媽很辛苦。”
寧岷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眼裏的神色。
“我是不是讓媽媽更辛苦了？”
寧岷抬起頭，無辜的大眼睛裏泛著澄澈的光芒。
周清焰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連忙說不是。
“當然不是啦，寧岷是媽媽的寶貝，她很愛你。”
“可是，可是外婆說爸爸媽媽離婚了，我要跟著爸爸，要不然家裏的錢就都讓狐狸精阿姨和弟弟搶走了。”
周清焰的心裏咯噔一下。
算了算月份，楊心悅的孩子確實也應該要生下來了。
“怎麼會，外婆跟你開玩笑的。”
周清焰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寧岷是大孩子了不是嗎？”
“那寧岷應該對於媽媽愛不愛你在心裏要有一個判斷，你自己想呀，媽媽到底愛不愛你。”
周清焰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杜雨希寧願帶著孩子搬出來，也不願意回到娘家了，以前雖然聽過杜家也是大家族，杜雨希和家裏關係周清焰也大概清楚，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給寧岷灌輸這種不好的想法，難怪杜雨希不願意回去。
寧岷不假思索的點頭，“愛，我媽媽很愛我。”
“這就對了。”
周清焰笑著看著他，“也許你媽媽一個人照顧你會很辛苦，會很累。可是，這種辛苦呢……就像寧岷特別想去遊樂園玩，可是跑跑跳跳的總是很累會流汗的，但是寧岷還是很開心，下一次還是很想去的，對不對？”
寧岷點點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我知道了。”
“嗯，真是一個聰明孩子，你已經很棒了，你媽媽還有我也希望你每天都快快樂樂的。”
“那現在應該睡覺了。”
寧岷閉上了眼睛，周清焰關了燈，慢慢的走出去關上了門。
“寧岷睡著了？”
杜雨希剛剛忙完，長時間對著電腦，讓她的脖子有點酸，她活動著筋骨，壓低聲音問。
周清焰點點頭，“我給你熱了一杯牛奶，趁熱喝。”
杜雨希謝過，進去看了寧岷才退出來。
兩個人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姐妹淘有說不完的話。
周清焰想了想還是將寧岷今天的問題告訴了杜雨希，她想杜雨希需要知道，這樣才可以知道孩子的心理變化。
“他真的這麼問你的？”
杜雨希眼角已經有了淚。
“是的，寧岷很懂事。”
周清焰抽了幾張紙遞給杜雨希，她不知道怎麼安慰杜雨希，孩子過早的懂事和堅強即是對母親的鼓勵和獎勵，又是一種傷害。
“清焰，謝謝你……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時間陪陪他了。”
“我寧願他和普通孩子一樣喜歡撒嬌喜歡鬧，也不希望他像現在這樣乖巧……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上次，上次，他發燒了都不告訴幼兒園老師，一直硬挺著不說，就是怕我在工作麻煩我，要不是，要不是老師及時發現告訴我……”
杜雨希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周清焰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她的不容易，周清焰通通都看在眼裏。
“清焰……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杜雨希哽咽著問。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我敢離婚，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因為兩個家庭，才相親走到了一起，慢慢的有了感情，利益的關係也交叉在裏麵。我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他，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隻適合圈，養的金絲雀……”
“你知道那天我說我要離婚，他怎麼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