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把門給鎖上了,房間裏有吃的有喝的,還有衛生間,應該暫時問題不大。隻要能撐到晚上,我不回去的話,唐訣肯定會來找我。
唐訣,唐訣……
我一遍遍在心底默念著他的名字,我從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瘋狂思念過他,如果今天我真的無法活著走出這裏,那唐訣該怎麼辦?
我好後悔之前那麼久跟唐訣僵持的冷戰,或許我再主動一點,我和唐訣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然而,時間不給我去後悔,我隻能在這裏盡量想辦法逃離。
丁慧蘭不知道給唐雲山灌了多少藥下去,直到她的臉色恢複了正常,剛才的猙獰都從臉上褪去。
丁慧蘭沒有說話,隻是像有點脫力了一般一步步的後退坐在了床邊,然後就這樣慢慢的看著唐雲山痛苦。
期間,無論我說什麼,丁慧蘭都恍若未聞。大概半個小時後,藥力似乎發作了,唐雲山渾身不住的抽搐和發抖。丁慧蘭這才拿出準備好的紙和筆,上麵顯然是丁慧蘭準備好的另外一份遺囑。
丁慧蘭解開唐雲山的右手,把筆塞進了他的手裏,說:“簽了字,我就放她離開。”
唐雲山顯然已經痛苦萬分,他還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包含了複雜的情緒,多到讓我看不懂。
唐雲山猶豫了片刻後,顫顫巍巍的拿起筆,在那張紙的下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還有日期。
丁慧蘭又把唐雲山捆了起來,拿著手裏的紙反反複複的看著好久,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早點這樣不就好了?”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突然,窗外一聲驚雷,這雷聲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響,瞬間房間裏的燈都滅了!
停電了?
房間裏一片黑漆漆的,這正午時分看上去跟傍晚一樣,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裏,我甚至看不清旁邊唐雲山的表情。
趁著黑暗,我開始努力掙脫手銬,四周一片安靜,安靜到讓人覺得可怕!丁慧蘭不發一言的坐在床邊,她的身影像是一尊紋絲不動的雕塑,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我不能發出太大的動靜,隻能一點一點忍著疼把自己的手從手銬裏拽出來,不知道磨破了多少手腕上的皮,才勉強把手銬挪到了手背下方。
還差一點點!
就在這時,突然身邊的唐雲山倒在了地上,瞬間毫無氣息。
我瞬間手腳冰涼,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不敢去想唐雲山是不是還活著,我隻能拚命的想要脫身,樓下還有我的孩子在等我。
終於,我快要成功的時候,丁慧蘭動了!
她走到唐雲山身邊,伸出腳輕輕踢了唐雲山一腳,然後淡淡的說:“死了啊。”
這一句話觸動了我的神經,我一邊加快頻率,一邊大聲質問她:“丁慧蘭,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黑暗裏,丁慧蘭似乎隱隱有哽咽的聲音:“我早就不是人了,這一點不用你提醒。”
“你當初也是愛他的……不然怎麼會這麼放不下?”我難以置信丁慧蘭的心狠手辣。
丁慧蘭像是出神一般,重複著我的話:“是啊,我當初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