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生離開之後,病房裏就剩下陸之恒和昏迷不醒的唐重錦。
陸之恒走到唐重錦床邊坐下,替她理了理發絲,將她放在被子裏的右手拿了出來,雙手握緊。
陸之恒把唐重錦的手抵到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
他凝視著唐重錦緊閉著的雙眼,聲音低低的問道“重錦,你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當然,沒有人回到他。
陸之恒也知道沒有人能回答他,可他就是想跟唐重錦說說話。
認識唐重錦這麼久了,她在他的眼裏一直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的樣子。
如今看她毫無意識,像個布偶娃娃一樣躺在著,陸之恒心裏難受極了。
他把自己的頭抵在唐重錦的手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唐重錦的體溫,他多麼希望唐重錦下一秒就能活力四射的坐起來跟他說話。
靜謐的房間內,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破壞了。
陸之恒依著聲音看過去,發現顧淼泉正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
顧淼泉走了進來,眼睛緊盯著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唐重錦。
“你怎麼來了?”被打斷二人獨處,陸之恒皺著眉問道。
顧淼泉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唐重錦,看著她胸前微弱的起伏才鬆了一口氣。
“醫生怎麼說?”顧淼泉突開口問。
“暫時昏迷。”陸之恒簡短回答他。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顧淼泉還是看著唐重錦。
“可能一個星期,可能一個月,也可能一年。”陸之恒的聲音有點低落。
顧淼泉聽了這句話,猛地回頭看著陸之恒,他提高了聲音質問道:“什麼叫可能?難道她就知道靠著你的那些可能醒過來嗎?你當時怎麼說的,你說你會把她毫發無傷的帶回來,結果呢,她怎麼會躺在這裏?”
陸之恒本來就非常的自責,他無法反駁顧淼泉的話,是啊,是他沒有保護好唐重錦,眼睜睜的看著她中槍倒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無能為力,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中槍的是他自己,他都不願意看到唐重錦像現在這樣躺在這裏。
顧淼泉看陸之恒沉默不語,心裏更生氣了,他對陸之恒說道:“陸之恒,要是你不能照顧好唐重錦,那就讓我來。”
原本沉浸在自責裏的陸之恒聽了這話,抬起來,眼神想針一樣刺向他:“重錦是我的未婚妻。”
“是,她確實是你的未婚妻,可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照顧她的嗎?”顧淼泉反問道。
“我怎麼照顧她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這次確實是我疏忽了,你責怪我我也不會說什麼,可這一切都是看在你是重錦朋友的份上,我容忍你指責我沒有保護好她,但是這並不代表你能說出這種話來,你別忘了,你隻是重錦的上司她的朋友而已。”陸之恒一字一句的點明了他的立場。
顧淼泉一窒,陸之恒的話正好戳中了他的心結,不管他再怎麼喜歡唐重錦,唐重錦心裏隻會把他當成學長,朋友,上司,這是他最無力的事情。
他輸就輸在她不愛他。
陸之恒看到顧淼泉的表情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戳中了他的心,但是這是事實,他不能容忍顧淼泉覬覦著唐重錦,他不反對多一個人對唐重錦好,可是好也是要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