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受傷野兔的林中玉非常高興,絲毫沒察覺陳曦和穆朝陽那邊的怪異氣氛。
野兔被林中玉拎著兩隻耳朵提起來,還在不斷的蹬腿掙紮,穆朝陽敏銳的發現兔子受傷的前腿還在滴著血。順著地上點點滴滴落下的血跡,穆朝陽看向被陳曦劈開的那處荒草。
林中玉笑彎了一雙丹鳳眼:“陳曦,厲害呀。難怪剛剛我喊你你都不理,原來是發現野兔了。還別說你這身手夠厲害……”
正想繼續誇的林中玉卡殼了,因為他目光已經掃到了那處被陳曦劈開的荒草叢。整個草叢隻有最邊緣處有比較明顯的血跡,可被陳曦劈開的部分卻是向著那片荒草內部呈現的狹長狀。
之前林中玉遠遠瞧見陳曦揮出一鍬,跑近後才發現受傷的野兔,自然就以為野兔是陳曦所傷。
可從荒草被鐵鍬斬過的情況看,那一鍬的側重點絕對不在荒草的邊緣處。這要是都能把蹲在草叢邊上的兔子打傷,那陳曦手裏拿的就不是鐵鍬,至少得是個流星錘,因為鐵鍬它不會拐彎兒啊!
林中玉沒瞧見陳曦另有攻擊動作,於是滿心都是‘這怎麼可能’、‘她到底是怎麼打到野兔’的疑問。他瞪著草叢那的血跡,又瞧瞧陳曦那把鐵鍬,完全不明白到底這丫頭是怎麼打到兔子的。
穆朝陽則早在陳曦揮出那一鍬的時候,就發現了在她身邊不遠處踢動的野兔,所以他很清楚野兔不是陳曦所傷。而陳曦能有那麼犀利的攻擊,一定是她覺得草叢裏藏了什麼危險。
避開地上被切斷的草莖,穆朝陽撥開後麵的荒草,他發現這片高高的荒草叢裏有明顯的動物活動痕跡。隻有最外麵的荒草還很完整的挺立著,內裏不少草杆都被壓折。
有些草杆上明顯殘留著小撮的動物毛,雖然深淺不一但以偏黃色為主,與這邊多數土狗的顏色吻合。隻是從倒塌的草莖情況看,在這裏活動的土狗絕對不止三五隻。
陳曦沒看見荒草裏有人,且穆朝陽他們過來後那種危險的感覺也徹底消失了。這讓她也不由懷疑起自己的判斷,難道真是她想多了。就是土狗咬傷了野兔,然後察覺了她的存在沒敢冒然出來,最終又被她嚇跑了?
穆朝陽猜出陳曦之前的警惕極有可能不是因為藏在這裏的犬類生物,見她放鬆了表情,這才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陳曦沒說自己的猜測,隻嘀咕道:“沒什麼,看差了,還以為是什麼大的動物。”
穆朝陽心中雖有疑惑,卻聰明的沒有追問。隻是陳曦身上那種種的不尋常,卻讓他越發想要探究。
林中玉也不是個笨蛋,他很快就發現野兔腿上的傷口帶著齒痕,高聲對陳曦道:“我還以為是你那一鍬拍到的……看情況是狗咬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感染啥病菌。就這麼扔掉怪可惜的,煮熟了應該沒啥事兒吧。”
說著還向穆朝陽求證:“朝陽,你說煮熟了能把病菌都殺死不?”
穆朝陽懶得理自己這吃貨兄弟,湊到陳曦身邊道:“我看你籃子裏裝了不少野菜,還挖不,我幫你。”
陳曦扭頭看他:“你們兩個大忙人怎麼有空了?”
話一出口,陳曦就後悔了,這語氣怎自己聽著都有點兒酸。
穆朝陽笑的眉眼彎彎:“你想我了?”
陳曦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穆朝陽忙解釋道:“‘猿四爺’身死,案子雖然看著算是結了,但他始終是三省全力緝拿的悍匪,上麵對此非常重視,我就跟著處理了一些後續工作。”
穆朝陽沒說的是三省警力口的人都忙飛了,要知道‘猿四爺’後麵還有一堆的黨羽等著判呢。也不知道他們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估計各種罪狀核實、還有後續那些事情,沒個一年半載都折騰不完。
慶幸的是督促當地警方抓捕‘猿四爺’,隻是他們甥舅來攏山縣的工作之一。如今人都沒了,他們幫著收收尾,報報功適當協調協調,其餘的就都是警力口自己的事情了。
林中玉拎著兔子湊過來:“我是空氣嗎?就被你倆這麼無視……”
穆朝陽毫不客氣的抬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臉:“說話就說話,離我女朋友這麼近幹嘛。”
陳曦瞪穆朝陽:“別胡說,我可還沒答應做你女朋友呢。”
林中玉一巴掌拍開穆朝陽的手,十分鄙視穆朝陽沒追到人還給人貼標簽的行為,拎著那隻還在蹬腿的兔子往穆朝陽臉上招呼。
穆朝陽身手靈活的避開,悄悄踹了林中玉一腳,繞到陳曦身後,按著陳曦的肩膀對林中玉揚眉挑釁。
陳曦夾在兩個幼稚鬼中間,怕兔子血滴在自己身上,隻能往穆朝陽那邊靠。穆朝陽趁勢虛虛摟著陳曦的腰,帶著她一起躲開林中玉提在手中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