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院子的時候就聽見客廳電話在響,穆朝陽大長腿走的快,到底在電話掛斷前將其接了起來。
陳曦本以為是家裏打來的電話,之前吃飯的時候她就聽雲家奶奶念叨,說她老爸特別能幹,還是個大福星。
雲家奶奶雖然還沒見著楊芳華,不過對這個苦尋多年的侄女親的不得了。連帶對陳成棟這個救侄女出楊家火坑,又恩愛了這麼多年的侄女婿也特別滿意。
按照雲家奶奶的說法,南方大型燈具廠的合作,就是陳成棟一力促成的。還因為侄女婿惦記家裏急著回去,結果他坐的那趟火車一到沈城,大水就退下去了,堤壩也保住了。這不是福星,能有這樣的運氣。
關於大水消退堤壩保全的事情,陳曦覺得那得感謝所有奮戰在抗洪一線軍民幹部,跟他老爸那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否則那趟火車到沈城的人多去了,不都成福星、福神了。
隻是老人家說的高興,陳曦也不好反駁。她還想著等回到住的地方,再往家裏打個電話。
眼看穆朝陽對自己招手,陳曦忙換了拖鞋走過去,卻見穆朝陽壓著話筒提醒他:“是陶教授。”
陳曦先是微愣,隨即拍了下自己腦門兒,她差點兒就給忘了,明天就是陶教授的公開課。
接起電話,陶教授溫和的聲音傳來:“陳曦啊,我聽一個老朋友說你最近特別的忙,怕你把聽公開課的事情給忘了,我就想先給你打個電話。”
陳曦忙賠了笑臉:“哪兒能啊,我在日曆上都標注好了,就盼著能聽聽您的公開課多增長些知識呢。”
穆朝陽悶笑著揭短,用指尖戳了戳放在電話機旁邊的月份台曆。九月的頁麵上連個淺痕都沒有,更別說標注了。
陳曦邊聽陶教授說他公開課的時間、地點,邊對穆朝陽勾了勾手指。穆朝陽看出她眼裏的狡黠,就知道肯定要被算計,不過為了哄陳曦開心還是湊了過去。
果然不出所料,陳曦看似要親他,實際上卻在他腳上踩了一下。雖說是光著腳踩的,趾尖劃過穆朝陽腳背時,把他弄了個心猿意馬;穆朝陽還是做出了一副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
陳曦被他逗的捂嘴笑,那邊陶教授還在語重心長的邀請:“陳曦啊,學機械的人裏雖然女孩子很少,但以你的天賦,我覺得將來肯定錯不了。”
兩人又聊了會兒,陶教授自覺陳曦應該被他說的動心了,便把握住了過猶不及的分寸,及時收住話題掛了電話。
陳曦又往家裏打了電話,分別和父母爺爺兄弟們聊了聊,這才和穆朝陽一起癱在沙發上。
穆朝陽用手指圈著陳曦的頭發:“我還以為明天能睡個懶覺……唉,還得去聽陶教授的公開課。”
陳曦邊摸著穆朝陽讓人羨慕的腹肌,邊笑道:“陶教授對你可是青睞有加,你這麼說要是讓老頭聽見,肯定要傷心了。”
穆朝陽被她摸的火起,索性抱起陳曦就往浴室走。
陳曦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嘴裏卻說道:“今天晚上咱倆還是讓‘睡覺’乖乖的當個名詞吧,不然明天肯定起不來。”
穆朝陽搖晃陳曦:“不……必須是‘動詞’!”
陳曦在他脖頸上輕咬了一口,然後呸呸道:“好鹹……你今天這是出了多少汗啊!”
穆朝陽在臀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我天天洗澡你還嫌棄我。”
進了浴室穆朝陽想把陳曦放下,偏她就是不鬆手。
陳曦又咬了穆朝陽一口:“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泡‘鴛鴦浴’,要是讓你在這裏折騰,我這老腰明天就得打夾板兒才能直起來。”
穆朝陽投降:“那我啥也不幹,咱倆就溫馨的泡個澡成不,你看著浴缸這麼大……一次泡一個人它不也廢水嘛!”
於是陳曦順利上套,穆朝陽到底把‘睡覺’變成了動詞。可他也沒敢折騰太久,要是明天陶教授的公開課兩人趕不及,估計以後就什麼‘福利’都沒有了。
華清距離他們暫住地方大約有二十多公裏,不過一路上紅綠燈較多,所以兩人起的挺早,提前了半個小時出發,就怕公開課遲到。
事實上陶教授的公開課被安排在了十點鍾,在他前麵還有兩個外國教授講學。不過聽陶教授的意思,去的人會非常多,他特意給兩人留了位置。如果陳曦和穆朝陽不能提早過去,那位置也不好一直空著。
好在路上沒怎麼堵車,兩人進華清校園的時候距離第一節公開課還有半個小時。陳曦本以為時間挺充裕,沒想到等兩人抵達那處大型階梯教室的時候,不止座位已經坐滿了人,連台階上都擠了不少來聽公開課的學生。
穆朝陽眼神兒挺好,遠遠的就看見了坐在前排跟人說話的陶教授,忙拉著陳曦向陶教授的方向擠。
為這,初時還他招了幾個年輕男學生的白眼,好在有人認出了穆朝陽熱情的叫了‘學長’。穆朝陽也笑著跟認出他的人打招呼,並表明他們是受了‘陶教授的邀請’。眾人這才勉強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能擠過去的‘小路’,兩人順利到了陶教授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