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的話得到教室裏大多數學生的鼓掌與應和,而講台上長發披肩的女老師已經氣到眉毛飛起!
這位‘女海歸’時不時就賣弄自己懂的英文,不顧台下學生能否理解自顧自教學,已經讓學生們很不滿了。
特別是在學生向校方反映了她不當的教學方法,且校方已經通知她,讓她不要在授課時參雜複雜英語單詞和句子後,仍舊我行我素,學生們的反感就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
之前學生們極力隱忍,也是因為考上華清不易,誰都想多學些知識充實自己。
‘女海歸’雖然帶著從國外發達地區回來的超級優越感,但人家畢竟掌握了很多他們不了解的知識。所以大家心裏即使不滿,還是一再忍讓,希望能多學些有用的東西。
可‘女海歸’的一意孤行,讓他們忍無可忍,終於徹底激起了學生們的反抗情緒。
以往都是王岩說話耿直,結果每每都被這女人胡攪蠻纏的攆出課堂。今兒遇到了陳曦這麼個會拿歪理跟她扛的漂亮女生,眾人聽著解氣,都跟打了雞血一樣鼓噪起來。
王岩卻有些擔心,壓低聲音對陳曦道:“我說同學,這‘白骨精’可是麥爾坎加大畢業的,你這麼懟她,就算校方不說什麼,估計我們係裏老師也得‘做做樣子’對你進行批評教育,弄不好還得有個什麼處罰。
一會兒要是她再攆咱倆出去,你就別跟她頂了。出去之後趕緊溜吧,以後也別來我們機械係旁聽了。她找不到你頂多就是去我舅那裏告告我的黑狀,沒什麼大不了的!”
華清的機械這邊是有名的和尚係,其實王岩在搭話之前就認定了陳曦不是他們機械係的學生。厚著臉皮跟人家套套關係,也是王岩看到了陳曦之前踩滑板的樣子。覺得這女同學不止長相漂亮,踩著滑板的樣子也特別帥。
陳曦從王岩的話裏敏銳捕捉到了‘做做樣子’這個詞,看來係裏的其他老師對‘女海歸’也不滿意,估計跟她老是刻意使用學生聽不懂的生僻英語詞彙教學脫不開關係。
王岩說完又低聲問道:“同學,你是哪個院係的叫什麼?交個朋友唄……”
‘女海歸’這會兒好像也反應過來了厲聲對陳曦道:“你到底是哪個係的!故意來我這兒擾亂課堂秩序是吧!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沒完,去把你導師找來!”
陳曦淡定靠著座椅,那份兒從容讓一眾學生瞧的都心生佩服。
她淡淡道:“我是從別的學校轉來機械設計的。我是不是搗亂,大家應該有目共睹。至於我的導師……暫時好像沒定,不過我記得負責機械設計的應該是陶教授吧。
如果你覺得自己胡攪蠻纏的行為很對,那你可以去找一下陶教授說明情況。”
坐在後麵的王岩在聽到那句‘我是從別的學校轉來機械設計的’,就倒吸了口涼氣。直到這會兒才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你、你該不會是那個陳曦吧,就是、就是陶教授公開課的時候幫他畫圖的那個……”
陳曦聞言這才扭過頭,抬起右手對王岩友善笑笑:“你好王岩……我就是陳曦。”
看清王岩長相的時候,陳曦就猜出他舅是誰了。畢竟外甥像舅,王岩那倆大眼珠與老郭太像了。
王岩腦子都開始暈乎了,本能的就想去跟陳曦握手,可伸出去的瞬間又馬上清醒慌忙收回,快速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漬,這才小心翼翼的握了上去。
如果說之前王岩隻是覺得這個來蹭課的女同學漂亮,現在已經晉級為不可褻瀆的女神了。
陶教授與戴維斯、吉岡小太郎的公開課雖然選用了最大的階梯教室,可座位終究有限,加上還有不少相關領導、其他學校機械相關專業的師生參與。即使華清作為舉辦、參與的一方,得到了讓更多一部分大三、大四學生聽講的權利,可那都是台階上的‘站票’。
就這‘站票’還要看個人能力,以及指導老師在係裏的地位。至於大一、大二的學弟們,就別妄想了,沒看見走廊裏還貼牆擠著那麼多學長豎著耳朵‘旁聽’嘛!
原本王岩還指望他舅能給自己走個後門兒,沒想到參與的領導臨時增加,就把他位置占了。王岩憋著口氣,加上大一、大二的學生都被拒之門外,他就沒死皮賴臉的磨他舅。
誰成想後來的公開課會那麼精彩,陳曦不止指出戴維斯兩個錯處,打亂了戴維斯敷衍了事的計劃;還力挺陶教授,助陶教授圓滿完成了那節公開課。
更神奇的是她那手粉筆繪圖,據說極為傳神、形象。
讓沒去的王岩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惜顧三舅跟與會記者都打了招呼,放出來的照片基本都側重在陳曦的繪圖上,即使有她本人出現,也是遠景背影,沒有任何的正臉、側臉。
加上王岩聽說那位天才很忙,新開的那個特別火爆的商場就是人家的手筆。所以短時間內壓根兒就沒想到,能在他們係裏看見陳曦。
王岩萬分激動,看陳曦收回手還嘀咕道:“女神、偶像……這周我就不洗手了……不、是在期末考試完結以前我這手都不洗了。能不能全科通過,就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