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作孚身邊的程心泉說:“盧處長,天氣好燥熱,還是回管理處吧。”
盧作孚答非所問:“心泉,你說日本人還能撐持好久?”
程心泉說:“連小日本的領事都出麵了,我看他們要亮白旗了。”
“說得好,就是要他們亮白旗!”盧作孚笑道,“你說,他們的下一步棋……”
“盧處長,盧處長,”朱正漢氣喘籲籲跑來:“那個鬆本義郎在管理處等你呢!”
“扛白旗的人來囉,走。”盧作孚嘿嘿笑,回身走去。
川江航務管理處的衛兵向走來的盧作孚敬禮,盧作孚還禮,朝辦公室走去。
跟外國領事談判盧作孚有生以來是第一次,然凡事都會有第一次,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總是會有辦法的。他那不卑不亢、有理有節的談話把鬆本給鎮住了。本來就滿麵淌汗的鬆本越發汗水長流,他拉動椅子,朝“嘎吱吱”響的電風扇靠近,說:
“‘雲陽丸’輪與‘長陽丸’輪不一樣,該輪船上已經有日本海軍保護,可以無須武裝上船檢查,且萬國檢查,均無武裝之例。”
盧作孚泰然道:“我們是在我中國水域武裝檢查違禁物品,跟你們海軍保護商船的用意完全不同。至於,領事先生沒有先例之說嘛,我倒要討教,這先例也都是人們製定、實行的,天下凡事都總是會有先例的。況且,自我川江航務管理處發布上船檢查外輪有無違禁物品的規定之後,我們已經對在渝的英、法、美等國的輪船上船檢查過,又何言無先例?”
鬆本嘿嘿幹笑:“盧處長,你說的那些外國輪船,他們都沒有海軍在船上,而我‘雲陽丸’輪是有海軍的。我是擔心武裝登船,恐滋誤會。”
盧作孚仰頭笑:“錯。英商太古、怡和公司各輪均有海軍在船上,現在尚有輪船停泊在渝,我們盡可以登船檢查,我航務處武裝保安隊還駐在船上。就說你那日清公司的‘富陽’輪,我們也武裝上船檢查過,也沒有發生誤會。”
鬆本擦額頭汗水:“這……”態度還是強硬,“盧處長,有我日本海軍駐防船上,乃係警戒區域,中國武裝兵當決不能登船。”他沒有說大日本了。
盧作孚冷笑:“中日兩國並未斷交,有何警戒可言?況且,我剛才說過,這是我中國水域,何謂對中國人警戒?再說了,那英商各輪均駐有海軍,亦不能作為警戒區域,為何日商想獨異?”
鬆本語塞,隻好賠笑道:“我是恐你們武裝兵上船,於我海軍處長……”
“於海軍處長啷個?”
“這,……恐有礙他的麵子。”鬆本道,又覺此話不妥,忙說,“盧處長,我們容當後議……”
最終,盧作孚的膽氣和智慧製服了日本人,中**人登上了“雲陽丸”輪武裝檢查,人贓俱獲,查獲煙土21 000餘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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