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臨時工,咱不幹了(1 / 2)

劉誌利帶著大龍,破天荒地來一次養老院看望劉小菊,一進門就趕上了老馬家的正在和劉小菊撕扯。

老馬家的頭發蓬亂,抓著劉小菊前胸的衣領子不撒手,嘴裏叫罵的不清不楚。周圍的護工就那麼看著,不勸不管。臉上的表情有有漠然也有幸災樂禍。倒是養老院裏的老人們看不過,拄著拐的、坐著輪椅的,近不了身,可嘴裏一直在勸著架。

大龍小夥子反應快,看見自己媽被一個凶悍女人bī在牆角,又上手又上嘴的,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一把就把老馬家手腕子擰在自己手裏,同時往外用力一推,老馬家的正罵的歡,不提防一個壯小夥能衝出來,扭住了手還往外推。老馬家的退了兩步,才站住了,直愣愣地瞅著大龍,嚷嚷:“你個小崽子,那從哪裏來的?”

劉誌利也衝進來,先問劉小菊:“姐,你怎麼樣?沒事吧?這女人誰啊?大龍,你報警!”

聽見劉誌利叫“姐”,又聽見劉誌利說“報警”,老馬家的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衝著已經圍了一圈的看熱鬧的人連哭帶喊:“大家夥給評評理!他們家人還要報警!這個娘們勾引我家漢子,該我報警啊……”

大龍一聽這話,氣的臉都白了,上去就把老馬家的從地上薅著脖領子給拽起來,指著老馬家的鼻子吼:“你給我說清楚!誰勾引你家男人?讓你男人出來!不然我揍死你!”

劉小菊掙開劉誌利攔著自己的胳膊,趕緊又跑過來拉開自己兒子,先說大龍:“不許胡說。”又跟老馬家的說:“我……沒有……不信,你去問你家老馬……”

老馬家的一把掙開大龍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劉小菊跟前,直勾勾地等著劉小菊的眼睛,眼神犀利,像是要殺人。忽然,她嘴角一撇,露出一絲冷笑,右手從褲袋裏掏出一塊手絹,撒開了扔在劉小菊的臉上,叫道:“我家男人跟我過了二十多年,身上從來就沒這玩意。你敢說這東西不是你的?”

劉誌利氣悶胸膛,一把拽開老馬家的,把手絹從劉小菊臉上拿下來扔在地上,吼道:“一塊破手絹,哪寫著是我姐姐的?你有病啊?看不住自己男人就欺負老實人是不是?你家男人跟誰跑了你去問他,你含血噴人有什麼證據?”

雖然一下子冒出兩個壯漢,老馬家的氣勢可一點都沒輸。當年在村裏幹架,比這陣勢邪乎的老馬家的都見過,老馬不在家,她一個女人手執鐵鎬跟村裏多少男人都幹過。上到鄉幹部,下到村裏的混混,見著她沒有不怵頭的。老馬家的就一條幹架秘籍:敢豁命!老馬是個蔫蛋,說話沒大聲、做事怕得罪人,一輩子讓人騎在脖子上拉屎。老馬家的可不敢。她這輩子,最憋屈地就是沒生出個兒子來。若是有個兒子,老馬家的定將他打造成鄉村一霸。可天不遂人願,偏偏連著生了倆都是閨女。可閨女也不差,個個性格剛烈,都隨了媽。一個嫁了人,找的爺們也跟老馬似的,蔫不出溜不言不語,老婆說啥是啥。二閨女眼高心大,嘴皮子比老馬家的還尖利,老馬出門打工以後,跟老馬家的吵了大半年,一門心思去廣東打工見世麵去了。

老馬家的三個女人,在幹架上有傳承,尤其是在麵對男人的時候,從來就沒怵過。如今聽見劉誌利這麼說,她居然又從鼻子裏笑了一下,彎腰從地上撿起來這塊手絹,找到角上那朵菊花,舉在劉誌利眼前,大聲說道:“這養老院裏一共沒幾個女的,就你姐姐叫‘菊’。你欺負我們鄉下人不認得這是菊花?”

劉誌利氣的哭笑不得,頓時覺得跟潑婦說話全然就是放屁。他嚷道:“繡個菊花就是劉小菊的。這破手絹上還都是藍格子呢!你怎麼不找名字裏叫‘格’的、叫‘藍’的?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你們養老院的領導呢?我現在就去民政局投訴,不開除你我跟你姓!”

劉小菊攔住眼前兩個至親的男人,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也別說了。先出去吧……”說著,就要帶兩個人往外走。

老馬家的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把攔住劉小菊的去路,嚷道:“不行!你別以為我就這麼一塊手絹!我問你,那天你把主家燙傷了,你幹什麼去了?你是不是找我男人去了?你別以為你在水房裏勾引我男人我不知道。你出去偷漢子,燙傷了主顧,回頭還耍狐媚子讓我男人幫你賠錢!你就是個臭不要臉的死婊子……”

這話一出口,劉誌利氣的已經要打人了。可他還沒出手,大龍已經怒不可遏地飛踹了老馬家的一腳。老馬家的沒防備,直接被踹倒在地上,登時雙手捂著大龍踹她的地方,“哎呦哎呦”在地上打起滾來。劉小菊慌了,趕緊過來拉開大龍,一邊急眼地數落兒子:“你幹什麼啊?你咋能打女人呐?”一邊半跪在地上想扶起老馬家的來,嘴裏還說著:“馬嫂,你哪疼啊?讓我瞧瞧……”

老馬家的對劉小菊送上來的雙手又掐又拽,閉著眼睛哭喊道:“可了不得了!婊子偷了我家漢子,還打死人呐……”

正是亂作一團的時候,張主任來了。這回,身邊還跟著院長。張主任的姨,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一看見老馬家的在地上撒潑打滾,張主任先是皺緊眉頭,厲聲說道:“又是你!上次要不是你們家老馬求了養老院,我們就開除你了。這剛過幾天啊?你怎麼一天都不能安生呢!得罪客戶、不好好照顧老人,現在又跑劉師傅這鬧,你想幹嘛啊?你們家老馬呢?你們兩口子都別幹了,真不夠給我們添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