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蘇菱微垂下腦袋,潔白的貝齒抵在紅唇上,俏臉帶上隱忍的委屈,叫人一看心就能軟下幾分。
誰都不會相信一個膽小的姑娘會在皇上麵前說謊的,聞言,皇上臉色陰沉下來,周遭空氣都仿佛凝固住,帶著風雨欲來的架勢。
“謝卿,你不是和朕說,是太子先對謝世子動手?”
謝侯爺渾身一顫,饒是他再舌燦蓮花,麵對眼前的局麵也做不出任何的辯解,隻顫抖著嘴唇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皇上,是蘇二小姐汙蔑我啊!”謝景急了,惶恐之下做出一個愚蠢的行為。
他越想越覺得蘇菱是在胡謅,膽子便也壯了幾分,當即又質問起她來:“蘇二小姐,你說我給你下藥,那你有證據證明嗎?”
皇上視線落在蘇菱的身上,在等著她接話,亦或是拿出證據來。
前一世和謝景做了那麼久的夫妻,蘇菱怎麼會不了解他的為人,她淡然的垂首,旋即從廣袖內取出空茶盞。
“皇上,昨日民女正是喝了謝世子的這杯茶,便四肢酸軟無力。”
謝侯爺父子兩人大驚失色,唯有雲霆看向蘇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不明意味。
皇上偏首示意身旁的公公去取來茶盞,又下令傳禦醫過來。
既然是喝了這杯茶盞所盛的茶水,那茶盞中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謝景瞬間麵色如土。
“回皇上,這茶盞中殘留著靡藥成分。”
老禦醫的一句話,直接讓這件事塵埃落定,誰在說謊誰有錯,已經是釘釘板上的事了。
皇上臉色在霎時陰沉的愈發難看,令謝侯爺直接將頭重重的磕在地麵上。
“皇上,微臣有罪,微臣見逆子臉上的傷一時心急就聽信了他的片麵之詞,請皇上責罰!但看在小兒初犯,請皇上網開一麵!”
再看謝景,已然是被皇上的威嚴嚇的匍匐在地,抖若篩糠。
“謝世子,你膽子真大啊,連太子殿下都敢汙蔑?甚至還想毀了蘇家二小姐的清白。”
沉默良久,皇上才動唇,冷笑著盯著謝景說道。
被點到名的謝景背脊繃的筆直,就像在麵對生死判決一樣惶恐。
“微…微臣不敢,求皇上饒過微臣,微臣隻是、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謝景緩回神,將頭嗑在地上不敢抬起來看著皇上。
“汙蔑當朝太子,謝愛卿,你在朝多年,理應知道是何罪名吧!”皇上眼眸狹眯起,轉而不徐不疾的沉嗓問起謝侯爺來。
汙蔑當今太子,那無異於是在挑釁皇家威嚴,重則株連九族,輕則貶去邊疆充軍,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謝侯爺想看見的結果。
皇上此舉明顯是在逼著他做出抉擇來。
他頭顱低垂,半響才沉沉的歎口氣。
“皇上,微臣請求您準許微臣辭去職務告老還鄉,微臣定好好教養這逆子,不讓他在出來作亂。”
此話一出,謝侯爺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鬢角發絲都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