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霆麵色沉靜,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淳於王爺雖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但這般折辱我澧朝女子,若一味退讓,隻怕會叫人看輕。”

“朕自然知道。”皇帝蹙眉看向他:“罷了,朕明白了,你且去好生安撫趙大人,同他說此事朕定會有決斷,絕不叫趙小姐受委屈。”

“是。”

出了門,雲霆瞥見仍舊在外間等候的蘇語凝,轉頭便朝另一個方向離開,蘇語凝察覺以後,連忙要去追趕,卻被侍衛攔住,隻能眼睜睜瞧著雲霆越走越遠。

她一時有些失魂落魄,卻並不為雲霆,她不過是把雲霆當成了一飛衝天的階梯罷了,說白了,她愛的是恭王妃的位置,不是雲霆其人。

眼下皇帝態度尚不明朗,雲霆又喜怒無常,這麼下去她可就真要去東萊那番邦了!

蘇語凝腦子飛速轉著,一眼瞥見正在朝外走的趙家人,快步跟了上去,一臉擔憂地看著趙露:“趙小姐受了這般驚嚇,可要好生歇息才是。”

趙家人見她這般熱心,對她有些感激,趙露更是抽抽搭搭道:“若說可憐,豈不是姐姐更甚,嫁與這等人,日後可如何是好!”

她被說中了痛處,強撐著道:“相信陛下自有定奪,隻是妹妹如今衣衫都被扯壞了,明日傳出去,隻怕會影響妹妹的清譽……”

澧朝民風雖不比前朝閉塞,但如今趙露被淳於成撕了衣衫,蘇語凝說的還算客氣,一旦此事傳出,趙露的名聲便全毀了!

提到此處,趙露忍不住掩麵哭了起來,趙遠更是忍不住嗬斥侍婢:“你們都是死人不成?竟不知護著小姐,讓那畜生……讓他這般欺辱?看回去不打斷了你們的腿!”

“老爺!”侍婢哀嚎道:“那淳於王爺是個男子,再加上吃醉了酒力大無窮,奴婢拚死護著小姐,可到底是沒了法子……”

趙遠冷聲道:“住口!”一眼瞥見正在哭泣的趙露,心中更是煩亂:“哭什麼!如今鬧成了這般,看誰家還會要你!”

那趙露也是個性子急的,方才被嚇怕了,如今突然一抹淚水道:“父親不必如此,若是嫌女兒丟人,女兒這就一頭碰死,留個清白名聲!”

說完便朝著那朱紅的石柱撞去,侍婢忙不迭拉住了她,趙露又是哭又是鬧,吵得人頭疼。

蘇語凝眸光一轉,突然上前拉住她勸慰道:“妹妹怎的如此心狠,無論何時都該將性命放在首位才是。”

趙露隻管哭,她歎了口氣,轉向趙遠道:“趙大人,為今之計,還是要盡快為趙小姐料理了此事才行,宮中人多口雜,這事斷斷瞞不住的。”

“本官自然知道。”趙遠將拳頭往手裏一砸,恨聲道:“可事已至此,本官還能有什麼法子?他是東萊的王爺,陛下還能降旨殺了他不成?”

“臣女有個法子,能夠保全小姐的性命與名聲。”

此言一出,眾人都看向了她,趙露也止住了哭泣,怔忡問她:“姐姐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