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素來比男子心軟,寧景琰再接再厲,楚楚可憐地道:“我餓了一日,工部的飯食不合口味……”
一麵說著,一麵瞥向了桌子:“這道是什麼菜?”
蘇菱據實相告:“是鬆鼠魚來的。”
“真是惟妙惟俏,這香氣也很是不同……”
最終寧景琰還是留了下來,頂著雲霆要吃人的目光,用完了一餐,末了還與蘇菱道別:“蘇二小姐,明日我還來吃……”
話還未說完,就被雲霆捏住了脖頸,他訕笑著道:“那我過一陣再來……”趁雲霆不備,立刻奪門而出。
直到寧景琰跑出了門,蘇菱忍不住笑出了聲:“殿下,以前還沒發現,這寧公子真是個妙人。”
雲霆攜著她往回走:“不必理他,他就是個無賴。”
東宮前院之中種著一株雲錦,燭火一照,那花朵簡直紅得通透,蘇菱看得入了迷,伸手去觸,雲霆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怔忡時,於眉心落下一吻,溫暖而輕淺。
蘇菱抬起頭來,眼眶微紅,這個人,這份心意,從前世到今生一直都在,何其珍貴……
怕雲霆瞧見自己的淚水,她側過身子,故意用手背貼著麵頰道:“今日的果酒當真有幾分烈,竟醉了……”
雲霆身上獨有的溫暖包圍了她,低沉的嗓音緩緩響在耳邊:“菱兒,孤永遠在你身邊……”
翌日,天大亮之時,蘇菱才起身,她有些羞赧地道:“白芍,你怎的不叫我起身?”
“小姐,這是恭王殿下特地吩咐的。”白芍將托盤放在桌上,一麵扶她起身:“殿下說了,您身子弱,不叫您早起。”
蘇菱梳妝一番,正待用早膳,卻見蘇卿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眼睛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你這是才起身?”
她還未開口,蘇卿便搖了搖頭道:“瞧這模樣,殿下是將你寵得沒邊了。”
“姐姐快坐。”蘇菱轉頭吩咐:“再取一隻碗來。”
蘇卿壓下了她的手,歎氣道:“別忙了,你可知因為你與祖母,父親都回來了。”
她略帶詫異地抬起頭,隨後有些出神地盯著麵前的瓷碗,蘇卿繼續道:“菱兒,雖說祖母的確有不是,但畢竟咱們是一家人,你一個未婚女子,住在東宮總是不合適,殿下不計較,可陛下和皇後娘娘也會不計較?”
一麵指著外間道:“日後你可是這東宮的主子,如今這般不明不白地住進來,豈不是在下人麵前折了自己的麵子?隻要回去同祖母服個軟,你便在院子裏安心待嫁,這不就皆大歡喜了?”
這般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蘇菱有些動搖,低聲道:“既然如此,等殿下回來,我便同他商量一番。”
“這就是了。”蘇卿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如今我算是功成身退了,不過你這是在擔心殿下不悅?”
蘇菱點了點頭:“畢竟殿下是因為護著我,才把我接了出來,如今這般就要回去,他該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