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回身見是他,氣惱地指著裏間:“公公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天殺的,這個骨頭沒有二兩沉的小劍人,竟敢這般汙蔑本宮,還有本宮未出世的孩兒,本宮如何能忍?”

“娘娘……”全盛歎氣,一麵將她拉遠了一些:“如今這皇城裏誰不知道,陛下最寵愛的就是這位凝嬪娘娘,您若是此時闖進去,隻怕裏頭那位又要借著此事大做文章,您便是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一番話消了宸妃大半的火氣,她咬著牙道:“公公說的是,可本宮難道就這般縱容她?”

全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可說不準,花無百日紅,這道理娘娘自然明白,無論如何,今日您決不能鬧起來,若是不然,隻怕您就落入了圈套之中了。”

雨聲陣陣,宸妃握緊了手中的食盒,心道全盛說的不錯,興許蘇語凝就是故意為了讓她聽見這一出……

半晌,宸妃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多謝公公提點,今日若不是公公,本宮說不定還要惹下多大的禍事呢。”

“這還是娘娘聰慧。”

他麵上波瀾不驚,宸妃瞥了眼裏間,陣陣歡聲笑語傳出,她在心中狠狠啐了口,而後走下了台階。

待宸妃出了門,全盛收起了笑意,對一旁的人吩咐道:“去長春宮送個信兒,便說宸妃已經上鉤了。”

“是,公公。”

拐出了甬道,宸妃越想越氣,那孩子是她一生的痛,可竟被凝嬪那劍人說成是不祥之物,恨得手帕都快撕碎了。

紅菱低聲道:“娘娘,您這是……”

“劍人!本宮絕不會讓她好過!”宸妃罵了一句,開始思量如今的處境,在宮中,她一向與皇後為敵,偏幫蘇語凝,如今同盟破解了,她真可謂是孤立無援了……

琢磨了半晌,宸妃頭都大了起來,餘下的妃嬪要麼沒了爭寵的心氣兒,要麼不過是些微末之流,根本幫襯不上,看來還是要找凝嬪的死對頭—皇後才能成事……#@$&

可巧長春宮就在眼前,宸妃躊躇片刻,想著方才凝嬪所說的話,終於下了決心,提著裙裾踏了進去……

天公不作美,雨一場又一場地下,大片農田被淹,災情之重日甚一日。

節度使周成亮更是忙碌不堪,自從受災那一日起,他就親自到農田處,與侍衛一同幫著疏通,甚至一直都沒有回過府,後來因著實在疲憊,這才叫人送了回來。

此刻他躺在床上,一名妾室正在喂他湯藥,雲霆踏進來時瞧見的就是這般光景。

周成亮瞥見了雲霆,艱難起身行禮:“臣見過恭王殿下,臣有罪,這些日子都在城外,殿下駕臨,本該親自侍奉左右的……”%&(&

“大人請起。”雲霆扶了他一把,淡淡道:“大人心係百姓,這是社稷之福,孤又如何會怪罪於你。”

抬眼打量著此處,並未有什麼奢侈華麗的裝扮,瞧著極為素淨,是以繼續道:“周大人克己複禮,儉以養德,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