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汾陽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冷冰冰道:“不錯,本郡主的確對寧公子有過些許情愫,不過,不過都是過去的事,當時孤身在外,有些孤寂罷了。”
像是為了讓他相信一般,汾陽刻意與他對視,寧景琰迎著那冰冷的目光,一字一頓:“我不信。”
汾陽後錯半步:“你別在本郡主麵前自稱我,這不合規矩。”
“我不信郡主如今心裏沒有我。”寧景琰步步緊逼,麵上是從未見過的神情:“郡主的心思,我從前蠢鈍瞧不明白,如今悔悟了,郡主,您惱我也好,氣我也好,可無論如何,不能拿您的終身開玩笑。”
“本郡主……不能……”
看著他澄澈的雙眸,汾陽竟一時說不出話來,掙紮片刻,艱難道:“本郡主堅信,二殿下是良人,公子不必說了,本郡主想回去……”
“好。”寧景琰突然道:“眼看著郡主所托非人,不如就此死了。”
說完便提著裙擺朝,盯住眼前朱紅的柱子,瞥了她一眼,扭頭就要往上撞,汾陽嚇得腦子都快木了,下意識拖住了他,連聲道:“寧景琰,你不準亂來!”
變故陡生,白芍慌忙準備上前,卻被蘇菱攔住,汾陽嚇得不輕,淚水漣漣,喃喃道:“你別這般,你不準死……”
寧景琰麵上連著脖頸紅了一片,回身捏住她的肩膀,盯著她道:“郡主,如今那理由,可以告訴我了嗎?”
她張了張口,在幾人的注視之下,終於來了口:“他……他說……若是汾陽不肯應允,便……便會殺了寧景琰……”
此刻,禦書房門前,雲霆麵色陰沉,聽侍衛回話:“手段及其殘忍,屍首碎了一地,還有幾人走失了,秦家如今在官府鬧騰得不輕。”
“因何殺人?”
“聽說是因著一個妓子,如今屍首也不見了,就在城東角巷之中,知府查不清楚,如今就要草草結案了。”
雲霆握緊了拳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城沾染了多少鮮血,如今都數不清。
城東角巷,妓子……
這樁事到底是誰做下的?
門突然被人推開,全盛出來道:“陛下召您進去。”
雲霆緩緩踏入裏間,卻見皇帝正與雲深一道談笑風生,說得興起,一見他來,皇帝便略略收斂了笑意,隨後道:“你來的正好,朕正在同深兒說壽宴的事,深兒可謂是用足了心思,特地請來舞妓給朕編排舞蹈,到時壽宴便安排在明月樓,夜裏點上燭火,定然……”
“父皇。”
他突然打斷了皇帝,拱手道:“兒臣前來,是有要事稟告。”
“何事?”
“城東角巷發生了凶案,傷著十餘人,死狀極為可怖,懇請父皇派兒臣清查……”
“哐當—”
皇帝重重將茶盞放在案上,極為不悅:“你非要這樣掃朕的興致?朕在談壽宴之事,你竟說什麼殺人之案,簡直不知所謂!”
“父皇!”雲霆跪下行禮:“兒臣並非故意讓您不悅,隻是這樁案子實在蹊蹺,若是放任不管,隻怕會惹得流言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