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絳雪院之中,蘇菱興致勃勃,讓白蘭披著錦布演花神,一麵指揮白芍照著畫本念詞,二人無奈對視,白芍低低道:“你說,等小皇孫生下來,會不會也對畫本極熱切?”

“說不準。”白蘭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王妃自打懷了身孕以來,這性子真是越發像孩子了。”

二人都笑了起來,蘇菱念完了一段,隨後看著白芍道:“此處寫了,花神獨坐水邊,黯然神傷,你為何笑得如此開心?”

“沒有沒有。”白芍捂住了嘴:“婢子正在醞釀,過會兒就深沉了,王妃稍等。”

她撐著頭道:“你說,為什麼那些戲子說哭就能哭出來,他們難道有什麼秘訣不成?”

白蘭湊過來道:“婢子聽說,初學的戲子哭不出來,就用生薑擠出汁子來,沾濕帕子,抹一抹眼睛,保準能哭出來。”

“真的?”蘇菱瞪圓了眼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哭得那般情真意切……”

此刻,一旁的白芍的確是有些想哭了:“王妃,白蘭……你們不是要……”

“不用。”白蘭繼續道:“你瞪會兒眼睛,便能哭出來了。”

白芍依言試了試,果然有些酸澀,隨手做了個拭淚的動作:“王妃,可是這般?”

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嬌弱,再加上眼角的淚滴,叫人憐惜不已,蘇菱嘖嘖稱奇:“等這孩子百日宴,你定要上去演一出!”

正說著,燕生突然走了進來:“王妃,不是屬下魯莽,是白蘭白芍二位姑娘都不在,沒人通傳……”

一進門,卻瞧見白芍淚眼婆娑地回過頭來,通身輕紗,飄然若仙,一時就怔住了。

白芍吃了一驚,別過頭去,燕生也醒了神,立刻行禮道:“王妃,殿下讓您過書房去一趟。”#@$&

“好,你先走吧。”

蘇菱和白蘭盡力遮擋桌上的東西,可燕生卻道:“殿下說,讓屬下將王妃的寶貝畫本一道帶過去。”

“這……這這這”

她瞠目結舌,回頭看著二人,白蘭和白芍都一臉茫然,蘇菱十分不願,卻也沒法子,隻能看著燕生將畫本抱了起來,同她一道進了書房。

雲霆低頭在看著什麼,她磨磨蹭蹭挑了個地方坐下,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半晌,才偷偷看了眼雲霆,卻見他拿著一本,低低念了出來:“王爺成親記……”%&(&

“唔。”蘇菱一把捂住了臉,連連道:“殿下,是菱兒錯了,菱兒不該不看四書五經,非看這些畫本。”

“你把那個煉丹的冊子找出來。”

“殿下……”她磨磨蹭蹭走到雲霆身邊,撒嬌道:“菱兒已經知道錯了,這些以後都不看了。”

雲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將今日的事都與她說了,蘇菱先是驚詫,隨後立刻伸手從桌上的一堆冊子裏扒拉出來了一本,遞給雲霆:“可是殿下能確定,這當真有用嗎?”

“傳說也是有所根據的。”雲霆接了過來,一麵翻看著道:“雲深身邊那個浦生,還有你說過的那些事,說不準都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