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小丫頭,一個個是不是都沒將本王妃放在眼裏啊?”蘇菱說著栽下最後一株,緩緩地站起身來。

白芍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物件,雙手捂著心髒作驚嚇狀:“我的王妃啊,奴婢們怎麼趕不把您放在眼中?您這話著實誅心了一些,直叫……啊,王妃!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您這次就饒過我吧!”

眼瞧著蘇菱把那滿手的泥漿,直直地蹭在了自己的臉上,一塊兒不行還要接著來,直嚇得白芍連連討饒。

白蘭和白桃在後麵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叫你,叫你幸災樂禍!哈哈哈!”

最後幾人實在是鬧不動了,就瞧見蘇菱氣喘籲籲地指著白芍:“呐,小花貓。快去打些水洗洗吧。”

“哈……說句實在話,我還是想笑,可我的肚子不允許了……”白蘭捂著肚子站在一旁,她的腰際全是她自己蹭上去的泥印子,但本人好像並不是多在意的樣子。

“我去給王妃打水沐浴。”四個人中隻有白桃是幹幹淨淨的,她掃了一圈兒就把活攬在了自己身上,“兩位姐姐也稍等一會兒,我幫王妃打點好,就幫你們……”

“不不不,我們有手有腳自己來,你,你就管好王妃就好……”白蘭連連擺手,捂著笑疼了的肚子直翻白眼,“我就是笑得狠了,我還沒有廢掉。”

“我不是那個意思……”白桃有些忐忑的咬緊了嘴唇。

“不是要準備洗澡水麼?我同你一塊兒過去。”白芍皺著眉頭打斷她,“咱們三個都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互相照顧也就罷了,實在是不需要你這麼看低自己。”

“我……”白桃攪拌著衣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菱笑著對她說:“她們說的在理,快些去吧。若殿下一個高興提前回來了,我總不能用這般泥猴子的模樣,前去迎他歸來吧?”

三個丫鬟被她“泥猴子”的比喻,逗得又是一樂。就聽見白蘭連連討饒:“王妃饒命,若在這般笑下去,您怕是就要見不到我了……”

很快蘇菱就鑽進了灑滿花瓣的浴桶裏,舒服的半眯上了眼睛,科思緒卻飄出去了很遠……

殿下已經去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進展如何……這麼長的時間裏,居然一封家書都沒有寫。哼,都不知道現在到了哪裏!

這一世走到這裏,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先機。突然間有些後悔上輩子沒有多活幾日,沒有好好的看一看這個世界。

“若是我多活幾日的,說不準就能知道這次災情的個中緣由……”蘇菱湊著下巴,擺了擺腦袋,“殿下是不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回想到池子裏新種的那幾株荷花,她不由得心虛起來:“那荷花才種下去,委實難看的厲害。若是這幾日裏殿下就回來了,那豈不是怪難為情的?”

於是蘇菱就這樣陷入了一個怪圈子裏,既盼著雲霆早些回來,又怕他回來的過早。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想念,遠在途中的雲霆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似有所感的在嘴裏嘟囔著:“菱兒莫要再念叨了,孤已經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