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悶熱,像要下雨,江邊不遠處有個廣場,往日這個時候會很熱鬧,今天卻沒什麼人,不知是誰家的小孩,與大人走散了,在哭。
因為天氣不好,很多人在收攤換地,沒人管那小孩,他哭得很可憐。
周徐紡走過去:“別哭。”
她不會哄小孩。
那小孩四五歲,眼睛淚汪汪的,打了個嗝:“我的帽子,”他抽抽搭搭地哭,“被風吹到江裏去了。”
周徐紡看向江麵,橋下有風,帽子被吹到了江對麵,那邊有幾個垂釣的老人家,她盯著看了許久,脫鞋,下水。
風一陣一陣地刮,水麵波光粼粼,月亮躲在了雲裏,隻有路燈的光,斑駁距離地倒映在水中央。
“老錢,要下雨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釣魚的老人家戴了頂漁夫帽。
旁邊,老夥計說:“行。”他站起來,收了魚線,吆喝著幾個同伴,“走,喝酒去!”
“好嘞。”
漁夫帽的老人家剛起身,水裏就冒出個頭,嚇了他一大跳,張嘴都結巴了:“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路燈不夠亮,就能看個大概,是個腦袋,就露了腦門,眼睛還沒露出來。
水裏那個頭沒有回答。
幾個老人家麵麵相覷之後,魚竿都沒要,拔腿就跑了……嚇死個人了!
濕漉漉的腦袋這才從水裏整個冒出來,天昏昏,露出水麵的那雙瞳孔顯得尤其透亮,是血紅色。她在水裏待久了眼睛會變紅,生氣了也會。
所以,她不喜歡生氣。
她把衛衣口袋裏隨身帶著的墨鏡戴上,上岸,將撈起來的帽子還給了那小孩,他就不哭了,吸了吸鼻涕,問:“姐姐,你是美人魚嗎?”
周徐紡搖頭。
她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物種,她聽不懂魚說話,可她可以跟它們一起在水裏睡覺。
這時,對麵廣場上,女人焦急地在喊‘寧寧’。
男孩把濕噠噠的帽子戴上,對周徐紡笑了笑,便朝女人跑過去,也不看路,莽莽撞撞,直接衝進了車道。
右邊駛來一輛大紅色的跑車,猛踩刹車。
“呲——”
車刹住了,那小孩已經嚇傻了,被周徐紡抱在了手裏,她下意識抬頭,四周並沒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姐姐,”男孩怯生生的,受了驚嚇,小臉還是白的,“你跑得好快,你是不是飛天小女警?”
周徐紡說不是,把他放下,他媽媽趕過來了,連連道謝,主駕駛的人也下了車,先是查看了路麵上,然後才看向周徐紡:“你,”對方一雙星眸,上上下下打量她,“碰瓷的?”
周徐紡抬頭,還戴著墨鏡,她撐了撐眼鏡:“先生,貼膜嗎?”聲音很涼,平鋪直敘的沒有起伏,“二十塊一張。”
“……”
對方是個長得很俊朗的青年,理著板寸頭,紅色機車服,搭配了藍色的褲子。
穿這麼騷,還能是誰,薛寶怡。
薛寶怡盯著大晚上戴墨鏡、渾身濕漉漉的姑娘看了又看,果斷拒絕了:“不貼!”還好刹車快,差點嚇死他了。
周徐紡擰了擰袖子上的水,回了攤位上,往身上套了一件長襯衫。
薛寶怡盯著瞅了半天才回車裏,向後座的人抱怨:“見鬼了,那姑娘嗖的一下就出現了,都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
後座的人抬了抬眼皮,懶洋洋的調兒:“薛寶怡。”
薛寶怡頭皮發麻:“幹、幹嘛呀?”
江小祖宗這麼連名帶姓地喊他,他慌啊。
那祖宗說,簡明扼要地說:“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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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的設定改了哈,刪除緩存重新加載就能看到~
周徐紡:江織,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貼膜養你。
江織: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