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好?!”厲昭忽然大聲問道,透著壓抑許久的不甘。
楚幽握住厲嚴辭冰冷的手,放在唇邊哈了口氣,這才扭頭看向厲昭,堅定道:“他很好。”頓了頓,補充:“最好。”
楚幽並未看到,厲嚴辭眼中倏然綻放的萬千煙花。
“還可以嗎?”等楚幽回頭,那股情緒又被厲嚴辭輕輕壓下。
厲嚴辭頷首,眼神很深,“很好,最好。”
楚幽耳尖一紅,他幹嘛重複這幾個字!
厲嚴辭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這了,他去跟厲父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楚幽離開老宅。
車子啟動時,楚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厲昭母子,厲昭她不想多看,倒是蔣芬,眼中的仇恨都快實質化了。
快到家的時候,厲嚴辭忽然靠在楚幽身上,楚幽扭頭看他,“困了?”
“嗯。”厲嚴辭含含糊糊應著,一輛車迎麵駛來,車燈從男人身上漫過,將他額上的冷汗照的一清二楚。
楚幽心頭狠狠一跳,立刻探上厲嚴辭的腰腹,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潮濕,傷口崩了!
“你!”楚幽又氣又著急,“疼得厲害嗎?”
厲嚴辭也不隱瞞,但說出口的話令楚幽恨不得把他的嘴縫上,“夫人之前所說讓我入墜蜜窖,一點兒都不疼。”
楚幽:“……”
開車的孫然:“……”為什麼他要吃狗糧啊?這就是作為厲總心腹的代價嗎?
家庭醫生早已等候多時,厲嚴辭到家脫下外套,準備拆繃帶的時候,忽然抬手製止,說口渴,讓楚幽倒杯水給他,楚幽哪裏不知道男人是有意支開她,於是差遣孫然差遣的很順口,“倒杯水來。”
孫然,“好的夫人。”
厲嚴辭:“……”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示意楚幽走近一些,然後牽住女人的手,沉聲道:“不想看就閉上眼睛。”
楚幽很快明白了男人的意思,腰腹處的傷口不是崩一點兒那麼簡單,而是從頭到尾全在滲血,之前縫合傷口的白線被染成紅色,跟血肉粘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恐怖。
楚幽雙腿發軟,緊緊握住厲嚴辭的手,她一直沒移開目光,偶爾在感到厲嚴辭身體緊繃時,提醒醫生輕一點兒。
等傷口重新縫合後,兩人都是一身冷汗。
“厲總,再不能劇烈動作了。”醫生也臉色難看,“這傷口說不深但也不淺,再加上您在海水裏泡過,多少有些發炎。”
厲嚴辭點頭,聲音沙啞,“知道了。”雖然打了麻藥,但是長針從皮肉間穿過的感覺,實在不好。
楚幽送走醫生,冷著臉扶厲嚴辭躺回床上,端了盆熱水給男人仔細擦拭周邊的血跡。
“生氣了?”厲嚴辭問。
楚幽沒吭聲。
“他當時抱你,還打算吻你,我怎麼可能不動怒?”厲嚴辭靠在床頭,眸色幽深,“我很少動手打厲昭。”
楚幽手一抖,心想厲昭吻她的第一下男人應該沒看到,當然她也不打算說,再聽後一句話,楚幽忍不住:“因為大哥的緣故?”
“差不多吧。”厲嚴辭回答,“畢竟不是我兒子,他又那麼討厭我,很多事情沒必要。”男人說著嗤笑一聲,“再者,我兒子要是厲昭那樣,早就被我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