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楚幽低聲：“如果所料不錯，他們口中的那個情|人，應該是我。”
厲嚴辭微愣，“什麼？”
“人是我打的。”楚幽實話實說。
難得厲嚴辭好久沒回過神，楚幽隻得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厲嚴辭皺眉聽完，按住楚幽的腳踝，“他抓這裏了？”
“嗯。”楚幽點頭。
厲嚴辭二話沒說去浴室弄了盆熱水出來，擰幹毛巾給楚幽仔細擦拭了一遍，“我來。”
前後洗了三遍，又塗抹了身體乳，厲嚴辭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看男人起身要走，楚幽趕忙套上衣服，“我跟你一起。”
因為厲氏的緣故厲父現在怎麼看厲嚴辭怎麼不滿意，自己在李耀山狡辯不了，免得對方咬死不放。
兩人於傍晚時分趕到老宅，開門的是蔣芬，她臉上的假笑萬年不變，“來了？”說著幸災樂禍地瞥了楚幽一眼，也對，丈夫在外麵養了小三，現在小三惹了事，卻要她這個原配跟上門道歉，豈不是丟盡了臉麵？
楚幽喊了聲“嫂子”，跟著厲嚴辭進了老宅。
厲父正在客廳跟一個老者交談，兩人有說有笑的，卻在看到厲嚴辭的瞬間收斂笑意，氣溫驟降好幾度，楚幽心底的火氣隱隱浮現，好像這麼看，隻有厲嚴辭是外人。
“爸。”厲嚴辭沉聲。
“嗯。”厲父擺弄著眼前的茶具，“見到你李叔也不喊人。”
厲嚴辭隻是聽著，沒有張嘴，喊什麼？若今天是自己這邊的錯，看在他跟老爺子的關係上，喊一聲“王叔”也沒什麼，但他兒子竟然敢冒犯楚幽，這事就大了，他來不是和解的，是算賬，還有些陳年舊賬，便一起了。
“我說話你聽著沒？”厲父皺眉抬頭。
“哎呀，沒事沒事。”李棟軍狀似不在意地擺擺手，“嚴辭如今坐擁這麼大的產業，傲氣一點兒也是應該的，有大老板的氣魄。”
蔣芬接道：“就是就是，這種氣度，我家阿昭就算再學十年也學不會。”
夠刺耳的。
楚幽掃了李棟軍跟蔣芬一眼，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不像是剛認識。
“正好，楚幽來了。”厲父沉沉歎了口氣，“是嚴辭對不起你，你們商量著怎麼解決吧。”
“解決？”厲嚴辭冷笑，“李耀山呢？”
知子莫若父，老爺子知道這是厲嚴辭發怒的前兆，忍不住問，“你做什麼？”
厲嚴辭勾了勾嘴角，拉著楚幽坐下，“除了李耀山的事，爸還有什麼事嗎？”
厲父沉默了幾秒，“我想說的你都知道。”
蔣芬的神色忐忑又期待。
厲嚴辭盯著桌上的裝飾花瓶看了一陣，沉聲道：“我當時交到厲昭手中的，是一個完整而強大的厲氏，現在經營出了問題，為什麼要我買單？”
“不是叫你買單！”蔣芬有些著急。
厲父將拐杖狠狠砸了兩下，怒道：“都是一家人，你分這些做什麼？厲嚴辭，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現在更是連親情都不要了！難怪，你養在外麵的女人都敢隨便動手打人！”
楚幽深吸一口氣，將火星子死死壓下。
“說的沒錯，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李棟軍看著像是在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