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從顧靖進教室開始,大家都能感覺到顧靖很開心,具體表現在,有人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把他的政治卷子掃到地上,他也沒有生氣;教室裏的礦泉水桶空了他還美滋滋地主動抬水;他去抬水的時候還順手擦了個黑板——雖然隻是按了個按鈕罷了。
顧靖滿麵春風的樣子,不知道讓多少心儀他的女生更喜歡他,但他一顆心吊在葉一白身上的樣子,又不知道讓多少女生生生咬碎一口牙。
盧凡明坐在顧靖身後,看了他一上午的傻樣,再加上吵了兩節課的PPT,眼睛有些酸疼,索性摘下眼鏡,左手腕撐著額頭,右手揉著眼睛解壓。
“徽子,我是真特麼看不下去了,我們讓老李調座位行不行?”盧凡明覺得,自己再這麼看下去,不是被顧靖膩歪死,就是被顧靖的眼神殺死。
駱徽從桌子上抬起頭,打了個哈欠:“啊,你說什麼?這節課什麼課?老師講什麼了?”
“老實說,要不是你跟我一起長大,有著十幾年交情,我真的想把你從四樓扔下去。”盧凡明頭疼,尤其是背後的周揚戳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很絕望。
“小明小明,老李在班群裏問校慶節目了,顧大少剛剛報了跟葉姐姐合奏的節目,咱仨要不要也搞個什麼節目湊湊熱鬧啊?”
“你是不是真的閑得沒事兒幹了?”駱徽晚上睡得晚,雖然睡了一節課,但還是沒精神,“咱仨上去幹什麼?並不想出這種風頭。”
周揚喝了口飲料,也沒精神地趴在桌子上跟同桌下五子棋。
“你們看群,我們靖哥哥說話了!”駱徽突然抬起聲音,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顧靖回頭瞪了他一眼:“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你是不是小龍蝦?羊剛剛說的他報了節目,你又說什麼?”盧凡明把身子偏了偏,一副“你不要把你的腦殘傳染給我”的樣子。
“嘖嘖嘖,讓我們看看顧大少打算表演什麼節目吧!”駱徽洋洋自得地滑動著屏幕,“來,羊,念出來,他們這個小提琴鋼琴合奏曲叫什麼!”
周揚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地念道:“弗蘭克A大調小提琴合奏曲。”
“羊——”駱徽回頭喊,“你還記得這首曲子是什麼嗎?”
全班的視線都在這邊,周揚看了看周圍,站起身,佯裝扭捏,手裏捏著一張卷子,像扔手絹那樣打了駱徽一下,怪叫道:“哎喲,是新婚禮物啊!”
“你們仨有完沒完!”顧靖轉過身,恢複一貫英明神武的樣子,“話那麼多,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對對對,你最厲害。”盧凡明挑眉,“徽子,咱仨要不去合唱一首《分手快樂》吧!”
說完,正對上顧靖那副想跟人打架的表情,盧凡明還是有一丟丟慫,但他隻是咳了幾聲,又不要命地說:“對不起,我覺得這首歌不能提現我們之間的友情,不如這樣吧,徽子,羊,咱仨替葉姐姐唱一首《好心分手》。”
駱徽清了清喉嚨,唱:“是否很驚訝講不出說話,沒錯我是說你想分手嗎!”
“曾給你馴服到就像綿羊,何解會反咬你一下你知嗎?”周揚接著唱。
盧凡明憋著笑推了推眼鏡,搗亂一樣地接著:“知嗎,知嗎?”
“我知你個、個大頭鬼啊!”顧靖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騷話咽了回去,惹得葉一白笑了起來,顧靖瞪了她一眼,但葉一白大大方方地看他,倒是讓他先不好意思。
兩個人的眼神交流刺激到了駱徽,他立刻跟周揚坐在桌子上開始了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