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這樣裝死,我就會放過你?”他現在床前,對著李希裏的背影冷道。
李希裏沒有回應,他更加震怒:“雲微寒,我告訴你,就算有白慕深給你撐腰,你也永遠逃不出我地手掌心,我就讓你看看,你的小白臉是怎麼死的!就像三年前你那個作死的父親一樣!”
雲微寒變成什麼樣不重要,但他絕不能容忍她身邊的男人。
李希裏還是置若罔聞。
“雲微寒!”嚴辭修的暴脾氣不過兩句話原型畢露。
他咬牙切齒,大手用力掀開床上的被子,被窩裏,李希裏身體蜷縮成一團,弓著的背微微發抖,她像是在極力控製著什麼。
嚴辭修臉色驀然僵頓,心頭劃過先前的擔憂,卻又轉瞬即逝。
他刻意壓了壓怒火,伸手拉了李希裏一把,嘴上還不放過她:“雲微寒,你給我起來!”
李希裏的身體順著他手上的動作,仰躺過來。
她臉色蒼白,額頭隱隱見著亮晶晶的細汗。
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嚴辭修的眸子。
藥,她需要藥……她艱難抬手,卻表達出另外一層意思。
【如果三年前沒能要了我的命,讓你失望的話,這次你可以繼續拿去。】她比劃著手勢,像三年前一樣。
嚴辭修眉頭緊了又緊,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是會說話嗎,為什麼不說話?說話,給我說話!”
他曾經無比厭惡她是個啞巴,喜怒哀樂都隻會不停地揮舞雙手。
剛說完,他的身體忽然從背後被大力拉扯,然後臉上重重地吃了一拳。
接著又一拳。
悶頭悶腦的痛感擠壓著嚴辭修的大腦,等他站穩欲行反擊,白慕深已經抱著李希裏走到門口。
他連忙追了上去。
“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攔下白慕深,眼裏透著陰狠。
話音剛落,李希裏忽然抓緊白慕深的衣領,大口大口地吐氣,呼吸變得紊亂,額頭的細汗變成碩大的汗珠滾進發絲。
嚴辭修臉色微變,白慕深直接撞開他衝下樓。
醫院裏,李希裏經過及時搶救,總算撿回一條命!
“讓我進去!”嚴辭修被擋在病房外,隻能衝著裏麵大喊,絲毫不顧及醫院禁止喧嘩的提示。
白慕深煩不勝煩,冷著臉起身就要出去,被李希裏拉住:【讓他進來吧。】
白慕深頓了頓眸子,去開了門。
嚴辭修剛進門便衝到床前,盯著床上的李希裏,眸子眯了又眯:“為什麼?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跟我說?”
她的病,她的一切,在他身邊兩年,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說什麼?】李希裏淡淡地看著他,平靜的反應和他形成對比,【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說完了請你離開。但如果你想說丫丫的事,就不用了,我救不了她,那是她的命。】
李希裏一口氣用手勢表達完,內心的痛被她的堅決深埋,顯得越發無情冷血。
“留在我身邊。”嚴辭修第一次放緩語氣,“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
他想說的,想做的,無非就是這麼一句而已。
愛與不愛,或許他已經無法說清,他隻知道,他不想再失去這個女人。無論她會不會說話,無論她是雲微寒還是李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