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園中,一時鴉雀無聲。侍女們噤若寒蟬,低埋著腦袋不敢多說一句。

李瀾鳶把女兒扶起來,元清夢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她驚恐的抬起頭說:“娘,我不想這些人看到剛才的那一幕。你讓她們都忘掉好不好?”

李瀾鳶抱著女兒,蛇蠍的目光落在周圍大氣不敢喘的侍女身上。

李瀾鳶虛眯了眯眼,吐出:“把這些人的眼珠通通挖掉,再罰去苦役,娘保證她們不會說出看到的一個字。”

元清夢沒有做過這種事,一時害怕是有的。她很快被母親安撫下來,回了自己的房中。

李瀾鳶則冷靜不少,默默的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護衛把一院子的侍女拖了出去。

侍女們終於開始大喊大叫,或是求饒想要請求原諒,無一例外,都沒能逃掉被拖出去的命運。

李瀾鳶冷漠的旁觀,直到院中恢複了“安寧”……

元清音回府後心情很是低落,人之所以是人,因為有動物沒有的良知。而李瀾鳶早就淪為了被欲望操控的動物野獸。

在這場不是戰爭的硝煙中,元清音表麵上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實際上,原身和李蘭香已經經曆過了李瀾鳶造成的傷害。

元清音神情冷肅的回了屋中,摸到袖口的賬單,暗道:李瀾鳶永遠也無法贖清她犯下的罪孽。

晚兒能察覺到小姐的低迷,她不敢打擾,默默的退出房中帶上了門。

元清音從尚書府回來已近夜晚,可此刻她沒有睡意,沉默著坐在房中,梳理不安分的情緒。不知過了多久,她深深的歎了口氣,拿出賬單放進梳妝台盒子中,保管起來。

“叩叩——”門外敲門聲。元清音道怎麼這個時候還有人來,走到門前將門栓打開。

謝瑾年衣冠楚楚的站在門口,他的眼眸含笑,對元清音說:“我可以進去嗎?”

元清音偏頭看到門外的侍女,愣愣的點頭側身讓謝瑾年進屋。

元清音不自在的說:“你大半夜來我房間不太好吧……”摸了摸鼻子,兩人獨處一室的氛圍有些曖昧。

謝瑾年抬眼看她,忽然靠近元清音,呼吸噴吐在她麵前:“你不是我謝瑾年明媒正娶的妻嗎?”謝瑾年兩手撐在桌上把元清音圈進了懷中。

元清音慌張的紅了臉,拒絕他說:“那不算。”

“怎麼不算?”謝瑾年湊近了些,直視她的眼睛,讓元清音無處可逃。

元清音支支吾吾的不敢去看謝瑾年的眼睛,她大氣不敢喘一下。

元清音感覺到謝瑾年在看著她,卻不敢看過去。她害怕暴露心底的情緒。害怕謝瑾年得知她的心意會躲避。

誰知謝瑾年故意與她作對,元清音不說話他就一直撐著。

元清音很慫的埋頭從謝瑾年胳肢窩下探出腦袋,鑽了出去。

謝瑾年不慌不忙的朝她逼近,問她:“我看上去有那麼可怕嗎?為什麼不說話?”元清音一直往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謝瑾年在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來,他說:“我是想問你去找了李瀾鳶?”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