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傳來一陣花香,陣陣香氣從剛才被掐斷的花朵身上散發出來。花兒依舊那麼嬌豔,甚至相信比剛才還要濃鬱。

可是,它已經失去生命。

元清夢不知道為什麼目光在花朵上詭異的停留了片刻,又像是回過神一般轉移了視線。

元清夢道:“妹妹——”她還未出口的話被元清玲打斷。“記住你的身份。”

元清玲不鹹不淡的暼了元清夢一眼,元清夢腦袋霎時間就像是炸掉的氣球,理智全沒了。

不過,對於元清玲更深的仇恨讓她忍耐下來,笑容自然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僵硬,“側、妃夫人,事情都已經辦好了,不知道你說的話還做不做數?”

元清玲譏諷的一笑,有些戲弄般的道:“你當真把那個女人走了?”

似乎覺得這件事情很好笑,元清玲嘴角的弧度始終沒有放下,“不知道你有沒有告訴她。救她出來的人其實是我,幫他準備馬車和車夫的人是我,銀兩也是我給的。”

她指尖隨意的指向元清夢,“至於你,除了見過她一麵之外什麼都沒有做。”

元清玲詭異的停頓讓元清夢瘋了似的,腦海中一直回旋著夢中她那個早夭的孩子說的話。

“幫我報仇。”

“報仇!”

元清夢雙拳緊握,指甲戳穿了她的皮肉,她再也不能心平氣和的繼續待下去,從門告辭後離開了廂房。

元清玲望著她的背影,收斂了一切情緒,剩下的是麵無表情如同沒有思想的軀殼,隻是機械的看著。

親生姐妹之間的戰爭不會就這麼結束,它會以更加令人發指的形勢再次歸來。

馬車踏踏踏的聲音在午後陽光和林間小道上,顯得格外的悠閑。

李瀾鳶手捧著銀兩,從出發到現在已經數了一遍又一遍,一路上沒有停歇過。

等到馬車徹底停下來後,車夫敲了敲馬車提醒李瀾鳶,“夫人,已經到了勞煩你下來。”

李瀾鳶歡歡喜喜的走下馬車,在她的想象中,會有一個仆人墊腳,讓她踩著下去。

很可惜,她的想法沒有實現,李瀾鳶也沒有多沮喪,隻是想著,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忽略。她要照顧到生活的每一處地方,讓以後的日子過得要比之後還要好。

李瀾鳶心中的想法越來越不切實際,得到的結果就是現實與想象的巨大差距。

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個最簡陋的茶樓,裏邊兒魚龍混雜,站在門外都能聽見吵鬧的聲音傳出來。

李瀾鳶僵硬地停下腳步,費解又憤怒的指責車夫:“你有沒有好好兒做事?把我帶到這種地方?”

李瀾鳶想到她身後是有靠山的,底氣就足了些,抬頭挺胸的說:“帶我去最好的院子,以後那裏才是我住的地方。”

車夫像是看著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盯著李瀾鳶,沒好氣的罵了一聲:“有人讓我帶你到這兒來的,就是和你道別的那個人。”

他說:“你如今這副模樣還想住最好的地方?得了吧。”

車夫翻了個白眼,幹瘦的老頭立刻把馬車上的東西都提溜出來,給她整整齊齊的擺在身邊,拍拍手又架起自己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