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可否識的這二人?”皇帝不緊不慢的開口,漫不經心的解釋,“這二人不知怎的竟然跑到護城河去玩耍比試,結果不小心落進護城河裏,失足落河身亡哈哈,你說這好不好笑?”

皇帝像是忍不住,“哈哈……好笑呐好笑!”

把視線落在周裕笙的身上,“想必這種蠢人王爺不會認識,既然如此,來人!”他拍了拍手,宮人都低垂著腦袋,井然有序的推門進來,就像勤勞的小蜜蜂,幾乎是立刻就湧進屋子。

不小的動靜驚醒了周裕笙。

“微臣認識、”他看到湧進來的宮人才像是回過神了一樣,僵硬的四肢動了動,直愣愣的盯著皇帝。

“奕王剛才說了什麼?朕好像沒有聽見。”皇帝款款走了幾步,走到周裕笙的跟前,明黃色鮮豔刺眼,周裕笙忍住了退後兩步的衝動。

“微臣認識這二人。”

周裕笙麵無血色,渾身的血液像是在倒流,冷的可怕。

這二人是他得以信任的屬下,一直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人,而他們最近正負責著元易的私產。

兩人出現在這裏不會是巧合,也絕不會像是皇帝說的那樣在護城河邊玩兒水失足落下。

隻有一種可能,皇帝要他們死!

周裕笙受到當頭一棒,全身都麻木的愣在原處,皇帝絮絮叨叨的說了什麼,他沒有反應。

他似乎忘記了時間的前行,忘記了身體應該有的溫度,身心都像是被泡在冰涼的水裏,飽受摧殘。

皇帝挑了挑眉,唇角含笑,默不作聲的坐上軟椅,耐心的等待周裕笙回神。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周裕笙一個激靈,猛的跪倒在地,五體投地埋首碰在冰涼的地麵。

“微臣愚鈍,聖上有何吩咐還望明說。臣不敢有二心。”他加重了最後半句話,意有所指。

“過頭了奕王,好端端的怎麼扯到異心上去?”皇帝擺了擺,舉起玉杯抿了一口濃茶,“嘖”有些嫌棄,“還是太濃了,這個茶味道一濃就失了本來的味道,喝下一口,留在嘴裏的全是苦味。”

皇帝放下茶杯盯著周裕笙,“奕王覺得,我應不應該把這個慣不聽話的茶師斬首問罪?”

周裕笙斂眉勉強笑了聲,“聖上說笑了,聖上是從古至今難得的明君,深受百姓百姓愛戴,又怎會直接斬首茶師。”

“你倒是了解我的心思。”皇帝沉聲,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周裕笙保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不動分毫。

這場君臣的博弈沒有所謂的勝負,真要說起來,周裕笙是吃虧了些。

丟掉兩個忠心耿耿的手下不說,剛到手元易的私產也被收走,丟掉了城門的人,還受了一肚子氣。

周裕笙拒絕了轎攆,一路陰沉的走出皇宮。

一直等在門外的手下見他出來,焦急的彙報他剛剛得知的消息,“殿下,左、右二人失蹤了。”

“知道了。”周裕笙木然的一張臉,看似平淡的坐上馬車。

手下微愣,奇怪殿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