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苑就是謝緣兮所在的院子,那裏原本擱置隻是謝緣兮來治病的時候才收拾出來。

元清音心頭一跳,堵得慌的胸口聽見這話好像散開了一些。抬起頭瞟了一眼謝瑾年又低下頭來,猜不準這個人的話中真意。

李詩格擔心師妹,可在這兒站著也尷尬,眼看著師妹情緒漸漸平靜許多他就拉著晚兒出去。

至於謝緣兮,不關李詩格的事便無視了過去。

謝緣兮滿臉的驚懼,哪裏顧得上謝瑾年和元清音,她的一顆心都飛到剛才那件事情上的。

恐懼的情緒叫她越不能在謝瑾年麵前待下去,匆匆忙忙的“瑾年哥哥,無事我便退下了。”喉中咕咚一聲,邁著小碎步快速離去。

這屋裏頭就隻剩下了二人,謝瑾年也不管多餘的話,隻一個勁兒的從元清音離開揚州說起。

“我罰了少爺去營地裏訓練,又擔心你的安危派人去尋,隻是那時候太晚了,我的人沒尋到你,現在想來應該是沉青掩飾的太好。”說到這個異域人謝瑾年有些陰沉。

隻是不妨礙他接著講下去,“謝緣兮病重,我便請了名醫來治,都說這是絕症沒法治。便縱容了她幾分……”

謝瑾年不喜歡與人接觸,好幾次都忍下謝緣兮的靠近是因為同情這個病人,沒想到落在元清音的眼中竟然是那樣的。

想到這裏他又有些喜悅的,這是不是說明阿音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元清音聽他明明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話詳細的解釋一遍,有些地方還怕她不清楚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心情。

元清音聽在耳中腦袋暈乎乎的,不明白自己怎麼想了那些完全無證據的事,也不明白他們究竟錯過了什麼。

抬頭正眼看著他,如修竹墨客般淡雅的男子眉間帶著愁緒,冷俊的眼底也沾上憔悴,竟然看的元清音心中刺痛。

她信了謝瑾年的話,因為沒有理由去哄騙她。那時候她也確實見到了軍中的奸細——還是她身邊的人。

說起來,兩個人都沒有錯,但是又都有錯。

她錯在不信任謝瑾年未曾將懷有身孕一事告知,謝瑾年也一聲不吭的將她鎖了起來。

不說她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很難以接受。更何況他還和謝緣兮如此親密。

想到這兒都有些心堵,不過元清音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也沒再掙紮下去。

大病一場,元清音瘦了許多這麼折騰也沒了精力,軟軟的靠在謝瑾年的胸膛,聽著他說著一切。

元清音頭靠在他心口的位置,猛然聽見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仿佛也跟著這個心跳聲穩定下來,,遠遠的隻聽見他如酒香醇厚的嗓音,謝瑾年說了什麼變得模糊不清,耳朵裏滿是強有力的心跳聲。

元清音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等到再次醒過來外邊兒已經天黑了。

茫然的望著點著微光的靜室,兔缺烏沉時光流逝,一晃眼這年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元清音緊緊著唇,她放不下無辜失去生命的孩子,也丟不開產生誤會的謝瑾年,糾結的眉頭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