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是她熟悉的樣子,喜歡穿一身玄墨色的衣袍,不苟言笑的臉上掛著一抹喜悅,就像俊朗的清風明月。
元清音見到他的笑容就呆了,怔怔的盯著謝瑾年。短暫的驚豔過後,她才注意到大夫的臉色不好看。
心裏頭咯噔一聲,害怕的情緒席卷了元清音。謝瑾年也看見了大夫難看的臉色。
他走到大夫麵前,目光從元清音身上掃過落在大夫身上,他的目光中帶著壓迫。
大夫支支吾吾的嘴被一眼看的利索了,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告訴二人。
“夫人雖然懷有身孕,但是之前怕是流過產……身子骨虛弱,血脈也不通,導致這個孩子此時也很虛弱,如果夫人稍微不注意孩子都有可能沒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夫還沒有說,“夫人怕是感染了風寒,可為了孩子您也用不得藥,一點兒都不能動,隻能慢慢的恢複。”
大夫說:“等待風還慢慢恢複,隻能夠聽天由命。要是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還能夠好好的調理身體養足精神來保住這胎,如果恢複不過來你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元清音臉色唰的白了下來,神經一緊,她緊抿著嘴唇,低垂著眼瞼不敢去看自己的肚子。
好不容易從上一個孩子的陰影中走出來,這次難道又要……
“阿音”謝瑾年突然出聲走到她的麵前,給了大夫一個眼神讓他先出去。
謝瑾年看到女子緊蹙的眉頭,心微微抽痛。
他蹲下來,仰臉看著元清音,很小心的抬手托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有我在。”想告訴她,不僅是她一個人,還有他在陪著。這次不會再讓她獨自承受了。
元清音的貝齒緊咬著下唇,將唇瓣咬出了一道深色的印記。謝瑾年都看在眼裏,將她拉起來。
“帶你去一個地方。”
元清音就像個提線木偶,受傷的手已經包紮好了握在他的掌中。她抬眼,順著那隻手看到男子的背影,不單薄也不厚實,是一種她熟悉的安全感。
男子步伐穩健,每一步都踏的穩當,從這個方向剛好看到他冷靜凜然的側臉。
明知道他在,還是不能過心裏的那一關。
元清音迅速的低下頭,她承認自己膽怯了。
提線木偶沒有任何反應的跟著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就一直這麼跟著,好像靈魂都飛了出去。
“到了。”謝瑾年停下腳步,握著她的手也鬆開,仰頭看著麵前。
元清音有些茫然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淡紅色,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皆是粉紅的薔薇。
薔薇花開開一片,粉紅的花朵順著藤蔓層層向上。蔓延到了整個柵欄,好像撒嬌的孩子貼著柵欄不肯離開,舒服的躺在上麵曬太陽。
薔薇是元清音見過最美的花,它的花瓣層層疊疊好像浮動的雲層,密密匝匝的花朵鋪滿了整個院牆,蓬勃的生命力感染著元清音。
謝瑾年什麼都沒有說,負手而立的看著這些嬌豔恣意的薔薇。
他的心中,她就像這些花一樣美豔、自由。不該有任何的煩擾,隻是朝著目標堅定地前行。如同薔薇花一般的女子,美麗、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