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是金色的,陽光是橙色的,晚霞是紅色。白雲將它們過渡連接到一起,縹緲的雲在天上漂浮著留下一點痕跡。

謝瑾年站在半山腰的巨石上。極目眺望,霞光夕陽無限好,深綠色的樹影重重,微搖晃,搖曳生姿。郊外除了沒有人家這一點稱得上荒涼,樹木花草倒是茂盛的生長,與荒涼扯不上半點關係。

是金秋到來,蟬鳴落幕,就像即將消失的夕陽。

太陽下山的光影在謝瑾年瘦削的側顏變幻,映出惑人驚世的絕色容顏,不似恣意少年,似仙人、月影。

謝緣兮剛走上山,山坡陡峭,即使是半山腰也累的氣喘籲籲,隻是能看到他的眉眼,謝緣兮就紅了臉,心咚咚的跳著,快要跳出來的心動讓她挪不開眼。

過去了好幾日,謝瑾年都沒有搭理過謝緣兮,隻在謝緣兮問到時候,解釋一句“我想靜靜。”

謝緣兮聽見他好言好語的同她說話,再多的苦也吞進肚子裏,不敢打擾他。

謝瑾年餘光掃到多出來的人影,負在背後的手鬆開,果斷的轉身朝著山下走,看他的行為好像被破壞了興致。

可謝緣兮去偷眼看謝瑾年的神情,也沒發現一絲的厭惡。她鬆了一口氣,高興的跟在男子身後。

往回去的路上,他的身影被餘暉拉長,纖長的身影微晃,溫暖的餘光也無法融化黑影的冷沉。

謝瑾年走在羊腸小道上,遠遠的看到敞開的大門,走近一些,聽得到院子裏傳來的人聲。

他不知道自己會武功,隻知道聽的很清楚,每一個人的呼吸都像是在耳邊嗡嗡的響。

謝瑾年踏進門內,一眼看到個陌生的男子。被眾多侍衛簇擁著,人有些囂張,臉上漫不經心的。

周裕笙選擇出現在他麵前,讓謝瑾年無處遁形。

“謝瑾年,別來無恙。”周裕笙從院裏的石凳子上起來,朝著他走過來,比他矮了些,挑了挑眉很不爽。

謝瑾年立在原地,白衣下擺染了塵土和精致華麗著裝的周裕笙對比,本應該一個天一個地。

他漫不經心的神情,清冷的明月光似的氣質,怎麼看都比華貴衣裳的周裕笙勝了一籌。

謝緣兮後腳進院,一眼看到院裏的周裕笙,帶著他的人逼近謝瑾年。

她失了神色,平日裏再多的算計在此時此刻也消失了。謝緣兮驚駭的瞪大雙眼,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元清玲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元清玲是周裕笙的夫人,她要是通風報信很容易。除此之外周裕笙絕無可能知道他們的下落。

對呀,之前怎麼忘記這件事情了?可,元清玲為什麼這麼做?她不想要元清音生的那個孩子了?!

謝緣兮有特殊的方式可以聯係元清玲,緊了緊拳,轉身出了院子。

周裕笙和謝瑾年正對峙中,說是對峙,實際上是周裕笙單方麵的針對謝瑾年。

謝瑾年從太多人口中知道自己真實的姓名,其實這些話也側麵的說明元夕說謊了。

元夕的事情這會兒暫且放下,最重要的是擋著門口的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