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他就走不動路了。
元清音從藥材的種類分為幾種,將大致的同一屬性的藥材劃分了一個範圍,從粗略到細致,每一個點都講得恰到好處。
不僅是有醫藥基礎的人,就算是沒有基礎的人來聽她講課,也會聽懂。
二堂主詫異的望著一邊實際操作,一邊口頭解釋的女子,著實被驚的說不出話。想要將這種人才留下的心更加強烈。
隻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那突如其來的熱血又消退下去。
元清音沒管那麼多,讓她講一下午就真的講了一下午。
等到話音落下,最後一個字。眾人才發現外麵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暮色沉沉,元清音收拾好桌上的資料便出了門。
她深呼吸一口氣感覺神清氣爽,因為太久沒有這種感受了。
元清音學醫的時候就時常被教授或者是通同學拉過去做演講。甚至大大小小的演講比賽也都是她去參加。
還有學校裏那幾個十分喜愛元清音的教授,也時常叫她去講課。
以至於元清音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仿佛站在講台上,她就應該給底下的學生講課一樣。這一下午的時間,讓元清音有些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校園裏,她的課餘時間被幾個教授安排的滿滿當當的場景。
呼出一口氣,元清音傾仰著頭,望向天空。那天空之上有一顆非常耀眼的星星。
她忽然就笑了,笑容好像如釋負重,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通透。
旁人來猜也猜不到女子想起了什麼笑得這麼開心,隻有元清音自己知道。——她喜悅家中正有人在等著她。
傍晚回了屋裏,謝瑾年抱著解空青在院子裏認樹。院子裏種著許多樹,品種也不一樣。甚至因為這裏是二堂口的地盤,這些樹許多都還是種藥材。
灰藍色的天空下,視野有些模糊,不過那一身漆黑如墨的身影還是那麼惹人注目。
謝瑾年修長的身影照耀在天光下,他靜靜的站著,抬手一指麵前的樹,沉穩冷靜的聲音開始介紹。他也不管謝空青這麼小,是不是能夠聽懂。
總之,這棵樹介紹完了,轉而又走到下一顆樹的麵前。
謝空青這個小家夥也不管他爹地在做什麼,嘴裏嗚哇哇的說些話就開始自己玩兒自己的,一會兒要去扯葉子,一會兒吃手。
謝空青玩的不亦樂乎,顯然是半點沒有把謝瑾年放在眼裏。
元清音在遠處看著,一想到他在外麵威嚴不容反抗,一回到家隻能無奈的看著不配合的兒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直到她笑出聲來謝瑾年才發現她,有些錯愕的回頭望去,他竟然走神了,以至於沒注意到元清音何時回來的。
謝瑾年放棄了介紹大樹的想法,朝著元清音走過去,“何時回來的?”
“唔,我想想,”元清音故作淡定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在,兒子此樹為鬆,鬆堅貞不屈,高風亮節。你應當如它。”
說著她破功的笑起來,臉上的淡定不複存在,“對,就是這裏。也可以說是全部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