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清音早起,剛冒了個頭就被謝瑾年按下去,他睜開雙眼,看了眼天色,說道:“天色尚早,再睡會兒。”
“可是我不想再睡了。”今日可是正式迎戰的日子,他怎麼還有心情繼續睡下去?
搖了搖他的胳膊,想叫人起來。結果被謝瑾年一用力拽住胳膊,整個人都栽下去。
她被控製的死死地不能動彈,元清音掙紮了一下他卻不肯放手,“陪我,好嗎。”
睜開狹長的鳳目,認真的看著元清音,她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說不下去了,訥訥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重新靠在他身邊睡過去。
這一下本來不想繼續睡下去的她又睡了一個回籠覺。元清音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再看向旁邊,哪裏還有他的身影?
皺了皺眉,想著他不會留著她在這兒自己去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元清音就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四處去尋謝瑾年的下落。
慌慌張張的剛出營帳,一眼就看到枯枝下麵站著的人影,元清音一下就鬆了口氣,緩步朝著他走過去。
謝瑾年似有所覺,回身望著她,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拇指輕輕的摩挲。
“我們該走了。”他說。
元清音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回應:“嗯。”回握住謝瑾年的手,用溫熱的掌心溫暖他冰涼的指尖。
不管如何,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
東門,十幾萬的軍隊兩相對峙。
冬季幹燥,月前就沒再下過雨,黃沙漫天飛舞,張牙舞爪的刷足了存在感。
元清音一直都坐在馬車上,並沒有感受到風沙的肆虐。但是緊張的氣氛一直縈繞在周圍。
耳邊隻能聽到盔甲碰撞的聲音,還有兵器摩擦發出的聲音。
她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向他詢問道:“外祖他,怎麼樣了?”
謝瑾年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他的掌心透出前所未有的冰涼。有些詫異的看了看緊張的人兒,把人摟進懷中。
他的衣服上帶著絨毛,暖和的毛挨著她的肌膚,把剛才冰涼的手捂熱,謝瑾年才回她的話,“護國公身體康健,還有元清漓作為左右手,無須擔心。”
元清音嗯了聲,其實她知道在外祖和弟弟如今是什麼情況,多此一舉的問一句不過是為了打破這不安的氣氛。
“到了。”正此時,馬車停下來,謝瑾年掀開了車簾,跳了出去,穩穩的落在地上之後,朝她伸出手。
元清音握住他的手,提起裙擺同樣跳了下去。
東門不遠處,正是元清音所在的地方,從這裏看過去,十幾米高的城門巍峨雄壯,看起來牢不可破。
城門緊閉,城牆之上,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皆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一眼看過去,並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收回目光,關注著謝瑾年前方的軍隊。
與外祖不能比的是,他們這邊隻有三萬人,而且這三萬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