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音也不是那麼好騙的,聽出元葉在和她打哈哈。二話不說馬上就拉開了擋在麵前的車簾,腳下一動就要下車。

元葉特地得到了叮囑的,這會兒不敢放她下去。隻能一變牽製著夫人不下馬車,一邊默默祈禱大人快些結束。要在晚些時候,可能就堅持不住了。

也許真的是他心中祈禱有用,就在元清音即將下馬車的時候。白色的颶風從遠處狂奔而來,白色的尾巴在半空中劃過,留下一個傲然的背影。

謝瑾年的出現讓元清音一下子就安分了,撥開元葉就朝著他奔去。

元葉這會兒自然不會再擋著她,老實的退到一邊去。然而耳邊就傳來夫人溫柔無比的關心。

“瑾年,你哪裏傷到了?快讓我看看,不及時處理傷口的話,會感染的。”

謝瑾年搖了搖頭,“沒有,都是別人的血。”他把盔甲上的血漬用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

毛巾上有水,那些還為幹涸的血液混合著水,全都落在黃沙地上。這些血水落下來的時候,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元清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緊盯著他不肯挪開視線。

在她犀利的目光下,一點他身上的傷口落入眼中,元清音的火眼金睛就像是要噴火一樣,盛滿了怒氣。

她冷冷的開口:“我可算知道你剛才為什麼生氣了。因為我擅作主張去抓了那把長槍對不對?”

謝瑾年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到她劈裏啪啦的說著:“既然你會生氣,難道我就不會嗎?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我二話不說就突然衝上戰場。你會怎麼想?”

“阿音。”他放柔了聲音,盔甲上的血跡也不擦了,就想著怎麼把人安撫過來。

二人的互動被一旁的元葉看完整個過程,身板有些僵直,仿佛在罰站一樣。他忽然覺得自己在這裏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總之就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如果元葉來到現代,他一定很想用一首歌來形容此時的心情,“我不該在車裏,我應該在車底。”

偏偏這兩個人似乎都忘記了他的存在,一個還在生氣,一個還在哄,誰都沒有搭理他。

元葉隻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

對比謝瑾年這邊東門的曲折來說,去西門的周劍灜就簡單很多。

一離開北門,就帶著楚辛等人朝著西門而去。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們特地繞了路,從荊棘遍布的森林中穿過去。

要度過這個森林異常費工夫,所謂的費功夫不是有許多豺狼虎豹,而是因為在這個森林中有許多阻撓人前進的荊棘。

周劍灜時刻都在和謝瑾年書信聯係,知道他們一直拖延著時間,不由得鬆了口氣。

就這麼經曆了兩天的森林生活,軍隊都有些疲乏,而且騎兵的馬兒都蔫蔫的,就像是被驕陽曬的萎靡的葉子,葉片直接打著卷兒。

他看著走神的楚辛,知道他心頭惆悵,正想著趙乾姑娘卻不能與她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