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細轉身過後,謝瑾年趴在馬背上的手指微微一動。指尖扣了扣颶風的毛,惹得颶風打了個響鼻。
一聲響鼻過後,黃細轉過頭再去看,颶風正好側著身子對著他往馬廄的方向去。
此時此刻,謝瑾年的身影完全暴露出來。黃細一時間有些懵,待看清馬背上的人影之後。瞬間驚訝的張大嘴。
然後三兩步上前穩住了颶風,左右看了一下。這裏是二堂口的位置出來一點兒,人都在裏麵,外麵的人不多。
如今他這樣子,最好不要被其它人看見了。
於是黃細鬆了一口氣,牽著韁繩趕緊回到謝瑾年的營帳中。
他把人帶到的是平日裏開會的地方,也算是謝瑾年的一個休息室,把人扶下來坐著之後,黃細才看清他肩膀上的傷口。
血比起剛才,流的少了一些。想必是身體的機能正在主動修複,讓他的血液免於全部流失的命運。
即便這樣,他的臉色還是十分難看。蒼白的臉頰薄若宣紙,仿佛下一秒就會變得透明然後消失。
黃細看了眼他的傷口,知道必須先止血。於是利落的脫下謝瑾年身上的盔甲,露出裏邊兒的黑衣。
黑衣與血粘在一起,血液直接將黑色的衣裳染成了褐紅色。濃鬱的血腥味充斥鼻間,就算常年處於危險的黃細都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適應了一會兒。
上戰場的人多少回包紮傷口,黃細作為將軍,會的比包紮傷口還要多一些。
他知道如何止血!
於是好一番折騰,讓謝瑾年止了血。黃細累得渾身沾染上新鮮的血液都不管,癱在椅子上喘了兩口氣。
然後他很快振作起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首要的一件事就是去找餘逸。
他是謝大人的左右手,有他在這裏他也能去解決草藥的事情了。
最後,黃細是在夫人的營帳前找到餘逸的,彼時他正在找大夫前來。
隻不過,所有的大夫都在忙碌著,元清音又是被他劈暈的,並無大礙,所以為了大局著想,他也隻是請了個藥童過來。
黃細見到餘逸便眼前一亮,叫住他說明情況。
餘逸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不需要黃細多說便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夫人這裏拜托你。我馬上就去。”
兩人交換了一下“崗位”,各司其職。
在這兒的三萬人當中,也有許多他的手下,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趙乾在這時命人拿著一封信走過來,筆跡一看就是周劍灜的,黃細接過之後看了看信中的內容。
大意說的是,他們已經突破了西門,正踏入京城,城中一副無人的景象,但實際上所有的平民百姓都躲了起來。或在自己家裏,或躲到了別處,沒有一個人敢冒頭。
至於那些官僚朝臣皆不見蹤影,或許都在皇宮中躲著也說不定。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
總之他們打算修整一日過後繼續進攻皇宮。現在經過一戰,士兵們本就有些疲憊,加之得到了東門的戰事,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於是權衡利弊之下,周劍灜打算休整一日之後再重振旗鼓。用敵人的鮮血,為那逝去的將士們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