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顏並不信奉鬼神之論。
在列家這些年,讓她明白人有時候比鬼更厲害,更可怕。
但張妍敏神神叨叨的,說得神乎其神,一臉驚悚,列顏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後背冷嗖嗖的。
上完藥,列顏回宿舍換了衣服,和張妍敏一起去了操場。
“列顏,不如你請假吧,受了傷怎麼訓練?萬一又是格鬥,怎麼辦?”張妍敏有些憂慮地問道。
連張妍敏也看出來了,這兩天,慕白是有意跟她過不去。
後背的傷沒有傷及筋骨,但訓練肯定會受影響,列顏想到慕白疏離而嚴厲的眼睛,還是先不請假,省得落他口舌,將來又是奚落她的把柄。
陽光正烈,七三班整隊後等待慕白的指令。
慕白雙手負後身姿挺拔卓越,眸光清越地望向遠方,整個人看起來清越而矜貴,外麵炎陽高照,他近身三米卻是一片清爽。
所有的人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到列顏和張妍敏正往過跑。
有人幸災樂禍低聲說道,“有人遲到了,又有好戲看了,嘻嘻!”
簡悅不滿地說道,“哼,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被校長指定為慕教官特助,瞧她張狂的樣子,故意遲到的吧!”
列顏大聲報道,“報告教官,七三班列顏歸隊!”
“七三班張妍敏歸隊!”張妍敏喊了一聲,站進隊列。
慕白的眸光緩緩地梭巡,淡淡瞟了一眼列顏後,聲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平緩,“下午進行體能特訓項目,拔河比賽!”
眾人一陣慘呼。
慕白眸光平視眾人,補充一句道,“我也會參與其中!”
列顏心底的無名火氣蹭地就起來了,眸光煩躁地望向慕白。
她並不想被特別對待,但他明知道她剛剛受傷,背上的傷經不起拉扯。
剛剛隻是跑了幾步,與T恤摩擦就痛得讓她直冒冷汗。
慕白也看向列顏,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眸子裏倒映著帶著攻擊性眸光的列顏,嘴角微懸。
他的神色越發的從容不迫,身上的氣場足以把任何殺傷力都隔擋在十米之外。
在他麵前,列顏的憤怒最後總是被反彈回來,以雙倍的殺傷反噬自己。
心裏咒他,最好在拔河比賽的時候,他的皮帶繃斷,褲子掉。
慕白的神色裏帶著一種別人看不懂的繾綣,在成功撩撥列顏的情緒成功後,聲音略帶寬厚地說,“七三班列顏、張妍敏作為此次拔河比賽的裁判,負責此次比賽兩方人員的劃分和比賽結果的記錄!”
列顏突然有些恍惚,對著慕白的琥珀色眸子染上了困惑,她想知道為什麼。
慕白也心照不宣地看過來,清雋的眸光裏全是一覽無餘的坦誠。
一個滿身光環的男人對女人來說已經是致命的誘惑,而他身上的深沉、睿智、坦誠與寬厚,更像一瓶味道香醇厚重的紅酒,會讓所有女人都對他欲罷不能。
列顏避開他的眸光,裝作一無所知的懵懂。
她不會因為他這些小恩小惠,就投懷送抱,這種糖衣炮彈,對她從來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