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慕白追了上來，與列顏並肩跑著，兩人互不相讓。
清晨的薄霧籠罩著他，本來涼薄的嘴唇顯得更加削薄，輪廓分明的臉上刻著蕭冷，身穿迷彩服的他揮動手臂的姿勢標準，幅度均勻，給人一種嚴謹、剛硬的軍人氣息。
列顏腦海裏突然就回想起那天在餐廳外，他轉身離開時的背影，就算同是警察的列顏，依然對那樣的挺拔欽慕不已，心旌搖蕩，生出許多普通人慣有的軍人情結來。
“怎麼不等人家？白白在操場等你，倒是被你落在後麵。”列顏眸光睨過去，語氣略打趣地說道。
慕白回頭望著列顏，望進她惺忪地眸底，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這是晨跑，又不是逛街，我為什麼要等別人？”慕白語氣疏冷地說道。
眸光相對，慕白眼底的那層意味深長讓列顏警醒，剛才她又犯了一個不該饒恕的錯誤，她剛才竟然有些吃醋。
一時慌亂，列顏加快了步伐，超過慕白，既然不想有什麼，她就不能再給他任何誤會的機會。
這時候簡悅加速追了上來，氣喘噓噓地說道，“慕教官，你們等等我，跑得實在太快了，我跟不上。”
“簡悅，按自己的步調跑就可以，沒有必要非得追上來。”慕白又恢複了教官的語氣說道。
簡悅微地一愕，眼裏閃過一抹失落，接著又恢複了如常的溫柔語氣說道，“慕教官，你們在省廳，早晨也經常晨跑嗎？你一個人？還是別的同事也在！”
即便簡悅加大步調，也隻是勉強跟著慕白，稍一放鬆，就會落在慕白身後幾步遠的地方，但是她不甘心錯過這個這麼好的機會。
她似乎不願意被落下，再次跟上來。
“我喜歡一個人！”慕白的回答簡短直白地說道。
慕白的回答幹脆，生硬，沒有給簡悅留下任何期待談話的印象，簡悅喘著氣，胸口起伏著，勉強調整氣息又問道，“那這次特訓完後，慕教官是回省廳，還是留在丹寧市？”
列顏的腳步慢下來，聽覺下意識地敏銳起來，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到聽到哪個答案。
她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心裏卻在等待著慕白的回答。
其實，他是否留在丹寧市，與她都不會有多大的關係，但這幾乎是潛意識的一種行為，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聽到了慕白的回答。
“九月，我要出國！”慕白的回答依舊是事務性的，語氣平直，不帶任何情感。
簡悅聽了，略略有些失望，隻簡單地哦了一聲，然後步伐慢慢放緩，最後終於被慕白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列顏再次加速，感覺到腿部肌肉的緊繃帶來的力量感，運動帶來的熱量，讓她的額頭微微滲出一層汗。
一直以來，運動都是列顏解除煩悶地最好方式，她享受運動時身體達到極限的感覺。
原來他要出國……正好！終於可以擺脫這個討厭鬼了。
慕白追上來，側睨著列顏，眸色清雋，語氣一如往常的寬厚說道，“應變能力太差，不是靠四肢發達來彌補的，你不覺得跑步也得用一些巧勁嗎？你這樣，跑起來憨笨地像頭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