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妍敏那邊持續的沉默,終於讓列顏回過神來,她收起傷感,問:“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我……被……噎……住了!”
張妍敏艱難吐出這幾個字,然後滿世界找水去了。
列顏皺眉,又無奈又失笑,聽著張妍敏在電話那頭悉悉索索地動,然後傳來哐啷哐啷地喝水聲,她竟然苦笑出聲。
過一會兒,張妍敏總算是恢複正常,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剛跟慕白在雨裏打了一架,先去老白那裏換件衣服,下午回丹寧市!”
列顏聲音恢複了鎮定,她不是那種哭哭啼啼,求天求地的女人,既然事情不成,她也總會想到別的辦法來解決眼下的危機。
不過慕白那裏,哼哼,她是不會伺候了。
自她離開省廳,他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打來,不是鐵石心腸的混蛋,又是什麼?
列顏心裏惱怒,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都快把手機掐出水來。
張妍敏一聽老白二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她握著手機微微平息一下自己剛才被折磨的上竄下跳的小心髒,說道:“列顏,你不能做傻事,那個老白更不靠譜,上次不是差點在黑暗裏把你睡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壓根就不想對你負責,連真麵目都不露,就是防止你去找他。這種男人我見多了,都是富家子弟養貓養狗一樣資助一個大學生,然後就培養成身邊的一個女人,玩玩就散了。”
這種男人她見多了?
列顏蹙眉,眸色略略含笑,問道:“你二十三年來見過幾個男人?”
“哎呀,我是聽說的,電視劇也是這麼演的,你不能去他那,你聽我的,快回來!”張妍敏嘰裏呱啦地說。
列顏心裏暖暖的,因為時刻身邊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她一直都在默默關心著自己。
她打斷了張妍敏的話,說道:“我現在就去老白家的路上,司機說他不在家……我隻是去換件衣服,都濕透了。其實我也想見見老白,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默默無聞地資助,我想該是到了還債的時候了。”
“還?”張妍敏腦海裏一下浮現出列顏穿著睡衣,魅惑而又誘人的爬上某人的床,頓時氣都不勻了,“列顏,你個傻瓜,不準用那種方式還,你聽到沒有。那些錢沒有多少,等我畢業,我們一起工作,一起幫你還,你給我回來!”
列顏對張妍敏腦瓜裏的這些填充物,已經徹底無語了。
“別瞎想了,我隻是想把這些年來欠老白的賬目跟他說清楚,然後製定一個還款計劃,以後我找著工作,就可以按時還他的錢了。”列顏說道。
這些年,她花了老白的每一分錢都記在手機的記事本裏,前前後後總計花了他二十二萬八千零六百塊。
本來學費是沒有這麼多的,可是每次學校有什麼活動,老白都會打過一筆數目不小的錢,服裝費、化妝品費、交際費,他都給得明明白白。
他說,一個女孩子在成長的過程當中一定不能缺錢,這樣才會有一個良好的金錢觀,不會對那些毛頭小利看上眼,將來才會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