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羅宇微地一愕,繼而心尖有種銳痛。
不經意間,他的眸光望向列顏後背,看著慕白的手挽著她,眸子裏隱隱浮起一抹苦澀。
張妍敏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聽到慕白親口說出,列顏是他的女人時,心還是驚跳一下,然後在心裏無數次地,“哇塞哇塞,男神就是不一樣,表白都是如此獨樹一幟,在警局!”
對麵的簡悅眸子裏閃過錯愕、驚訝、爾後是一種絕望和痛苦,她冷笑一聲,“是列顏誘惑你的對不對,用她那種可憐兮兮的模樣,引誘你!”
“呃,我們好像是互相引誘了對方……現在還是進入正題吧!”慕白回頭看了一眼列顏,看到她眸子裏的那抹擔憂,手指用了些力道,輕輕握了握她的指尖,眸子裏示意,放心,有我。
列顏感覺到他的安慰,抬起頭,就看到慕白眼神裏的意思,她會意,心中泛起一抹柔軟的安寧。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在孤軍奮戰。
和列瑾瑜周旋,和現實的困難周旋,和顧少晗周旋,她早就學會遇到困難自己扛,實在扛不過去,睡一覺繼續扛。
這件事情,她本以做好了打算,大不了就進去坐一年,但當時又想到哥哥的處境,心裏掙紮了許久。
聽到他剛才那些鄭重其事的話,知道慕白把她放在了很重的位置,心裏有異樣的溫暖流轉。
他此時神色蕭冷,但給她的手心卻是溫熱。
像極了一個裝了鎧甲去戰鬥的英雄,為她而戰的英雄,突然覺得原來漆黑的四周有一道極耀眼的光茫照進來,她再也不必害怕夜太冷,路太長。
來時,她曾擔憂,畢竟簡悅請來的是簡氏的專職律師,他的專業知識和辯論能力都是一流,而且,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列顏故意傷害簡悅,她不知道慕白用什麼樣的手段扭轉。
她甚至想勸他回去,畢竟這事隻是她惹出來的,很多事情,也許隻能一個人去麵對。
是慕白執意要拉她的來的,而且說根本用不著律師,任何偽裝都有紕漏,隻需要找到關鍵點而已。
關鍵點是什麼?
列顏這時候思忖,腦海裏總有一閃而過的線,但總是與她堪堪錯過,捕捉不住。
這時候,張妍敏拄著拐湊過來,促狹地問,“看來是成了,昨天用了哪一招勢,我得取取經,為自己做做準備。”
“招式你個頭,差點沒讓你害死,你再亂說,滾回醫院去!”列顏懊惱,睨了張妍敏一眼,見她還是一副懷疑揣測的壞笑,幹脆不理她,跟著慕白走到小山桌前。
簡悅終究回過神來,萬萬沒想到,她前前後後費了那麼多的力氣,卻不過是一場空。
慕白到底和列顏站在了一起,看到列顏神態憔悴,眼睛裏卻透著一份晶亮,簡悅心底如有無數的多足爬蟲在爬,又森冷,又難受。
她站在許子言背後,眯起眼睛,狠狠地說,“許子言,我要你運用全部的力量,把列顏弄進去,即便是一個月也好,我要讓她從此之後背著這個汙點過一生,就讓慕白娶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受盡嘲諷。”
這話讓許子言心裏一動,他回頭看著簡悅,這才意識到簡悅絕非是看起來那麼單純。
“知道了。”許子言答應。
慕白從小山手裏接過口供記錄本,瞄了幾眼,簡悅一直咬定是列顏帶了匕首試圖傷害她,而且有人證、物證,列顏的口供很簡單,交待了整個打鬥過程的起因經過結果,沒有太多的情緒宣泄,看得出,她一直都保持著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