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考核完畢，慕白把考核的成績複印了三份，省廳、市局分局各一份，剩下的給顧嚴非留檔。
張更新局裏事情多，和慕白打了一聲招呼走了。
市局的領導也要趕回去，就沒逗留，和慕白交談幾句也離開了。
最後隻有王處和慕白站在空曠的操場上，豔陽高照，曬得空氣都是熏熱，王處眯著眼睛說，“你就沒有一點留戀？走得夠幹脆果決的。”
慕白一怔，知道王處另有所指。
他抬眸，望著王處望向遠方的眸光，深深地吸一口氣，“王處，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其實我也不舍得離開省廳。隻是老頭子年紀大了，希望我回去接手慕氏，最近慕氏也是暗流洶湧，商場如戰場，也是四處硝煙彌漫，隻不過是看不到而已。我不想老頭子到老，一生心血付諸東流，所以向省廳辭職，我想王處能理解我的苦心”
那是上周的事情，慕白向第一領導遞交辭職，第一領導就把王處叫到了辦公室討論。
當時王處很是生氣，覺得慕白簡直是把那一份榮耀的工作當成是兒戲。
後來慕白解釋清楚，王處也就很釋然了，他說，人生在世總要遇到幾處為難，旁人的建議也不過是隔靴搔癢，隻有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王處以為，久在腥風血雨裏戰鬥，每個人或多或少期盼著平靜的生活，大概慕白也是累了，所以就沒說什麼。
慕白沒有說他內心裏的隱情。
王處拍了拍慕白的肩膀，手裏下了幾分力道，握了握這個並肩作戰，而且是戰功郝郝的戰友，“勸你的話，就不多說了，以後就打算直接回去接手慕氏？蘇靜那邊你安排的不錯，我很放心。但是剛才在操場上，你對那個列顏好像餘情未了啊，慕白，這我得勸勸你，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局麵，到時候恐怕會有你受的。”
慕白笑了，從褲兜摸了一把，拿出煙盒，抽一支煙遞給王處。
他也拿一支，給兩人點燃。
估計他第一次去王處那請求同意列顏從九橋分局退出時，眼前這位智者就看出他對列顏的心思了。
今天在操場上，他的確是張揚了一些，但大多數人會把當時的情景分析成為教官出手指導學員，王處依舊識破了。
“她是我的女人。”慕白吸一口煙，噴雲吐霧。
“你小子，是誌在必得啊，我認識的人也算是不少了，可少見有你這樣胸襟、氣概，有時候覺得你簡直就是智勇雙全的一枚神，給我們省廳留下了那麼鮮明的印跡，我都懷疑，即便你走了，你那響當當的名號依然會在省廳裏回響很久。”王處爽朗地笑了。
王處的誇獎讓慕白心間有一份釋然，能得到領導的褒獎，大概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觸。
“王處，既然來了丹寧，多住幾天，後天我就打算給蘇靜接風洗塵，有你這位大領導在場壓鎮，蘇靜也會很高興的。”慕白說道。
王處一愣，旋即再度爽朗大笑，指著慕白說，“你這小子，開始算計起你領導來了。我就說這次九橋分校考核非要請我來，原來你早就有所圖謀，慕白，你簡直就是一匹狡猾的狼！”
“我不敢和領導耍花腔，隻是蘇靜畢竟我們是係統的人，如果沒有一位領導來壓陣，我怕她心寒。這三年來，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過的，王處就當是給兄弟們一絲安慰吧！”慕白想到蘇靜在夜裏夢靨，非得他在身邊陪著才能入睡，心裏又是一陣陣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