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客棧,宋熙姣猶然帶著一肚子的怒火。
周詩悅見狀,不禁安慰道:“何必跟小人一般計較。”
“我也不想計較,我隻是替孟星河有些不值,他為了守護國土,守護這些黎民百姓安枕無憂的生活,在大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到頭來,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評價。”
她搖搖頭,忽然覺得,有些人根本就不配得到這樣的保護。
他們自私自利,為了自己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為了在眾人麵前出一點風頭,就視真相而不顧,視別人的聲譽於無物!
不過,她又忽然覺得有些無奈。
還記得兩年前在錦州,她在茶樓裏聽到說書人吹捧孟星河的時候,也是氣的立即就離開了茶樓,想不到兩年後,她竟然會因為有人侮辱孟星河,又被氣的離開了客棧。
“宋小姐!”
宋熙姣正搖著頭,感慨的帶著周詩悅沿街往前走著,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等到她回過頭來,那人立即露出了驚喜的目光。
“閣下真的是宋熙姣,宋小姐?”
宋熙姣點頭道:“是我,您是?”
“我是胡大人府上的小廝,宋小姐,您怎麼比說好的提前了兩日到京?小的三天前就在城門口守著了,今天見一隊馬車進來,心中猶疑,還不敢確定,剛才在客棧裏頭,聽到小姐的話,才敢上前相認。”
“你是胡闕的小廝!”
宋熙姣驚訝的睜大眼睛,隨即激動道。
“胡闕呢?他此刻可在京中?”
小廝笑道:“當然是在京中,胡大人如今是京城的兵馬侍郎,不留在京中,又能去哪裏呢?”
宋熙姣點點頭,立即帶著周詩悅,跟著小廝朝胡闕的府宅走去。
在路上聊了聊天,她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小廝,竟然是胡闕從伍長開始就一直帶在身邊的士兵。
他們凱旋回京之後,太子下令,把孟星河的精銳部隊都給遣散了,剩下的士兵重新編排,已經被充入了魏朗的營下。
如今,魏朗成了太子的心腹,被封做了大將軍。
宋熙姣聞言,不禁輕輕一歎。
過去魏朗隻是孟星河的手下敗將和俘虜罷了,如今,孟星河身陷牢獄,他卻做起了大將軍,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大人,大人,您看誰來了!”
小廝一進府宅,就顧不上規矩,一溜煙的朝後院書房跑了過去。
宋熙姣好奇的朝身旁的管家問道:“你們胡大人白天不用去值差的嗎?怎麼會在府上?”
管家笑道:“大人的差事,是個閑差,每天早晨,隻要去皇城點個卯,剩下的時間,隨便怎麼揮霍,都不會有人管他的。”
“……”
聽聞此言,宋熙姣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如此說來,就連胡闕都被太子懷疑,被邊緣化對待了。
“熙姣!”
正想著,一個一身布衣的男子從回廊另一頭跑了出來,看到宋熙姣之後,整個人渾身一僵,接著快步來到了她的麵前,先是緊張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發現她除了麵有疲色之外,一切安好,這才鬆一口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