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嫁!”
張芮瑢猛地站了起來,眼見尚書夫人又要說那些老一套的話,她立即一臉陰狠道。
“你要是敢把我許配給那個鄉紳,我敢保證,在我出嫁的當天晚上,我就殺了他!然後再自殺!”
“你、你說什麼……”
尚書夫人聞言,眼前頓時一黑,低呼一聲就朝地上倒了過去。
“夫人!”
“夫人!”
幾個婆子丫鬟立即上前將她攙扶起來,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茶的好不容易把人弄醒了過來。
尚書夫人一醒來,卻是一聲啼哭:“作孽啊!”
張宗敏冷冷的看著張芮瑢道:“你已經瘋了。我這裏,容不下你了,來人,給小姐收拾收拾東西,明日一早,送去京外三裏坡的尼姑庵去。”
“父親,隻要您把我趕出尚書府一步,我就立刻讓人把我早就寫好的狀紙,遞到太子殿下的麵前。”
張宗敏渾身一震,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女兒:“狀紙?什麼狀紙?”
張芮瑢仰頭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這些年,您收受了哪些官員的賄賂,坑害了哪些無辜之人的性命,又結交了哪些黨羽,背著太子殿下,給自己鋪設了哪些後路,以及,孟星河鋃鐺入獄之後,你向孟府敲詐了多少錢財珠寶,我都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你……”
張宗敏愕然的抬手指著張芮瑢的臉,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他自己的女兒,竟然拿這種足以滅滿門的事情來恐嚇他!
尚書夫人更是嚶嚀一聲,再次氣昏了過去。
張芮瑢卻麵無表情的站起身來,看著張宗敏道:“您也可以找人暗殺我,給我下毒,不過,我得提醒你,隻要我一天沒與我的線人聯係,他就會立刻把狀紙呈交上去。
當然,你也可以當做沒這回事,一切都是我編出來騙你的。
你可以冒險試試看。”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大堂。
張宗敏緊跟著上前兩步,想叫住她,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我……我怎麼養了這麼個女兒啊!”
……
“暫時已經沒有危險了。”
天快黑的時候,宋熙姣總算直起了腰。
她忙活了一整天,就是在為這個婦人做手術。
婦人身上的內傷已經極其嚴重,皮肉之傷,更是連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有些無法忍受,周詩悅本來在宋熙姣身邊想做她的助手的,但幾次三番忍不住出去嘔吐,宋熙姣幹脆把她支派了出去。
婦人的丈夫跪在地上,拚命的給宋熙姣磕頭。
宋熙姣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說客氣話了,隻是輕聲道:“這件事因我而起,跟你們沒關係。你不必跟我道謝,說起來,應該是我跟你道歉才對。”
“哪裏哪裏,宋姑娘,您不必說了,街坊鄰裏都告訴我了,我媳婦在街上沒人管的時候,是您花了一百刀錢買的這張床給她治傷,您是我的大恩人呐!”
宋熙姣知道自己無法跟他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能把他扶起來。
“我身上已經沒錢了,但我待會會讓人送過來。你拿著錢,這段日子先別出去幹活,就在家裏照顧你妻子吧。你放心,直到你妻子痊愈,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