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漠,盯著對方:“原來你是白才人,我怎麼以前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你之前好像在做粗使丫鬟?”
白蓮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自己笑的不夠友好嗎?為什麼一上來就要攻擊自己?難道女人和女人之間真的沒有友誼可言嗎?
一個一個問號,跌踵而來,她隻能歎息著回答:“之前是陛下跟前的粗使丫鬟,不過倒是沒見過趙才人。”
當然不可能認識,趙才人入宮算算,也就三個月,這期間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陛下連後宮都不涉足,這些個妃嬪也不敢湊上前去觸怒了陛下的黴頭。這身子的主人在乾清宮當差,自然也是見不到新入宮的妃嬪。
雖然是實話,但是趙才人怎麼聽怎麼不是滋味?這是在譏諷自己之前不得寵,所以陛下才未曾見過嗎?那眼瞳微微一縮,就像是蛇的眼睛,直盯著人:“沒關係,之前不認識,以後肯定會熟悉,畢竟妹妹的身份已經不同了。”不在是區區一個宮女。
兩個人的位置都是才人,白蓮花又是先一步冊封,她卻口口聲聲喚一聲妹妹,打壓的意圖異常明顯。
不過對於這種打壓,白蓮花顯然也沒放在心上,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叫上一聲妹妹,顯得自己好嫩呦!莫名其妙地就觸及到了會讓自己高興的一點,便隻笑眯眯地瞧著人,那副樣子和藹可親,還挺搭邊兒。
趙才人隻覺得渾身的力氣沒地兒使,對方似乎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最終隻能歸列為臉皮厚。
這邊大眼瞪小眼,自然會有人看熱鬧,王貴人看的那叫一個饒有興致,如果不是皇後之前警告過,不要再招惹是非,肯定會親自下場撕上一場。
如今做一個旁觀者,隔岸觀火,其實也挺有趣。
隨著屋內的妃嬪越來越多,也就更加的熱鬧起來,往往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兩句話,那眼珠子打轉的地方,全都在門口那。
位置是按著身份地位坐下來的,今天的主角自然都坐在末端,尤其是兩人麵對麵,別提多有趣了。
姚昭儀依然是最後一個到的,身穿杏黃素麵妝花褙子,逶迤拖地象牙白底繡花花裙,走起路來又緩又慢,給人一種壓迫感,長長的裙擺像是拖出了一道水痕。
隨意的請安之後,便徑直坐下,那烏黑發亮的雲鬢上插著兩根金鑲青石壽字玉簪子,下顎微微上翹,肌膚猶如凝脂,眼眉被細細勾勒,上著濃妝,看上去越發的嬌豔逼人。
那雙眼睛隨意的掃過,嘴角瞬間勾起笑意:“今兒個早上我就讓人準備了一份賀禮,本是來恭賀趙才人的,怎麼到了一聽說,竟來了一個白才人,白才人是哪一位?”
這是擺明了揣著明白裝糊塗,還在那玩著挑撥離間,不過倒也不用人來挑撥,本身關係就差到不能再差。
“多謝娘娘記掛。”趙才人站起身來,接過姚昭儀吩咐人準備的賀禮,有些高興被人看重,卻也不忘狠狠的剜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