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夫人歎了一口氣,抬頭道:“謝充媛娘娘。”
白蓮花見她傷神不已,卻不知如何寬解,略坐了坐便告辭離開了。
禹嫣兒一病,宮中上下都似籠罩了一層陰雲,明知此事沒那麼簡單,卻偏偏沒有任何線索。
如此過了兩三日之後,白蓮花剛從長定殿回來,遠遠瞧見幾個宮女內侍神色匆匆的往一邊跑去,邊走邊催促著,“快快快走……”
見這情形,似是又出了什麼大事,白蓮花站在柳蔭下擰緊了眉頭,低聲問道:“這著急忙慌地是做什麼?”
身旁雲雀見狀,急忙叫住了匆匆而過的一個小太監,“等一等,充媛娘娘有話要問。”
那小太監一回頭,見白蓮花立在一邊,急忙上前行禮,“奴才參見充媛娘娘。”
白蓮花頷首道:“起來回話。”小太監站起,她疑惑地向著他們行走的方向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小太監一聽,臉色都變了,道:“充媛娘娘還不知道?”見兩人一臉疑惑,又是從長定殿的方向過來,便明白了幾分,道:“娘娘剛從長定殿過來,怕是還不曉得。西邊井裏頭掉進去一個宮女,不知道是哪個宮的,胡大人讓我們去收拾呢。”
白蓮花一聽此話,擰緊了眉頭,直覺此事似乎並不簡單,急忙道:“怎麼會掉進井裏頭?可有大礙?”
小太監搖了搖頭,道:“說是昨夜就掉進去的,怕是已經不行了。隻聽說是夜裏頭貪涼,掉進去的。”
白蓮花想了想,抬起頭道:“在哪裏?我去瞧瞧。”
小太監大驚,急忙道:“娘娘,死了宮女的地方,必然不吉祥,您這貴體,別徒沾了晦氣。”
白蓮花並未在意,徑自朝著那方向走了過去,低聲道:“人命無分貴賤,隻是本宮心裏頭有一個疑影,想去瞧一瞧罷了。”
小太監見攔不住她,身邊雲雀也跟了上去,無奈之下急忙走上前頭為二人引路。
西邊的地方荒僻,跟宮裏頭是一樣的,隻是清泉行宮景色優美,樹木扶植,花朵燦爛,比宮裏頭倒好了許多。
分花拂柳走過去,那處地方已圍了一圈人,都是著青衣灰藍服色的宮女太監,探頭朝著井裏頭看著什麼,嘰嘰喳喳,遠遠地聲音就傳了過來。
“讓一讓,讓一讓,撈出來了,撈出來了。”一聲大呼,眾人紛紛讓避,有膽小的宮女禁不住就尖叫起來。
白蓮花皺了皺眉頭,她站得遠,隻看見水淋淋、軟趴趴的身子從那井口撈了出來,眾人將那屍體放在了井邊,隻模糊瞧出是一個宮女打扮。
小太監見眾人忙活,還未見白蓮花,揚聲叫了一聲,“充媛娘娘到。”
一聽唱喏,眾人紛紛抬起頭來,看見她遠遠立著,急忙跪在地上請安。
白蓮花走近了幾步,叫了眾人起來,蹙眉問道:“這是哪個宮裏頭的?”
其中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上前來,道:“回娘娘,這不是從宮裏帶出來的,是清泉宮中的宮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