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把門關上。”和嬪轉過頭來用家鄉話說了一番,身旁的侍女匆匆跑過去,關上了門。
和嬪支著下巴道:“這個白充媛真是有點意思。”
侍女一聽,急忙道:“公主小心,那白充媛不是個善茬,王上送你入宮時,要你好好保全自己,隻要恩寵,不許惹是生非。”
雪似公主在北疆美名遠揚,可也因為嬌寵性格脾氣都不好,這一次王上把最疼愛的女兒送進宮裏,垂淚不已,隻想保全女兒的尊榮富貴,不肯讓她去冒險。
伊娜嘰裏咕嚕地說著,見她沒當回事,又道:“王上已經臣服大虞,公主若好好地,大虞皇上必定會好好待你,王上也會放心。大公主已經出嫁,二公主和三公主素來和你不睦,若是你受罰,豈不是讓她們看你笑話?”
和嬪想起自己的兩個姐姐,冷哼了一聲,雖說父王有心把她送進宮中,一是看在她美貌動人,能吸引大虞皇上的心;二是以此為機,大虞繁華昌盛,大虞皇帝縱然不喜,也不會薄待了她,是讓她來享福之意。
可離家去國三千裏,沒了父兄寵愛,孤零零的一個人,日子有什麼好?她就算在草原上,身份尊貴,父兄寵愛,招個駙馬也不是難事,何必非要如此,就是二公主和三公主不忿她已久,讓人在父王麵前鼓動,這才送她入上京的。再者說,大虞皇帝待她好嗎?和嬪想了想,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來。
伊娜見她半天不說話急了,說話也飛快起來,“公主可莫要做傻事,大虞皇上最寵愛這個白充媛,若是惹惱了他,就看今日她的發落,以後還會有你好果子吃麼?”
兩人自幼在一起,情分不淺,草原上不比宮裏規矩多,私下裏說話之間平稱也時有發生,和嬪也不以為意,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不會露出馬腳的。”
見她說不通,伊娜忍不住歎了口氣,公主性情執拗,不撞南牆不回頭,若是真和春熏殿白充媛鬧起來了,可怎麼是好?她不禁行了禮,憂心忡忡地希望上神保佑公主,不要行差踏錯。
待她們說過一番話之後,玉露捧著蛋奶羹進來了,伊娜本是在和和嬪說著話,見她進來便住了口,用漢語道:“你放下退下休息吧,小主這裏我來服侍就好。”
玉露咬唇,她們這般防著她,可是在說什麼不好的事情嗎?隻可惜她們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實是不用這般推開她的,可見和嬪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到底也是點了點頭,把蛋奶羹放在了桌上。
和嬪說臨睡前必吃這個是真的,拿了碗過來一瞧,略有些不滿地道:“這手藝太不好了,一點也不甘甜純美,有時間在小廚房多學學吧,我這裏不必常站著了。”
玉露臉色漲紅,心中腹誹,她從來沒做過這蛋奶羹,也就分到她這裏來之後開始著手做,已是不錯了,她還挑三揀四,可到底她是主子,怠慢不得,咬牙忍了,點頭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