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才的白充媛,如今正在春熏院內禁足度日,這個消息一傳開來,闔宮都震驚了。
姚妃瞠目結舌,上半晌還聽見白蓮花親去神英殿請罪,午後便有了這消息傳過來,依照皇帝對她的心意,想來不該如此,愣了許久才急急又問道:“果真如此嗎?可是聽錯了。”
她還是不能相信。
入宮這麼久,何曾聽聞白蓮花在宮鬥中敗下陣來!
寶霜也頗覺奇怪,下頭跪著的小太監,這才低聲道:“啟稟娘娘,沒錯的。容公公已經領了板子回來了,這是小的親聽的。”
姚妃怔然坐倒,不知道說什麼好。
寶霜心思急轉,低聲道:“娘娘,皇上肯罰白充媛,隻怕其中亦有內情,娘娘如今最要緊的是把這件事盡快平息下去,不得讓人再傳流言。若讓皇上知道了,隻怕還要生氣。”
姚妃本還是怔怔,聽此一言如夢初醒,頓覺寶霜說的不錯,此事確實要緊,不管皇帝是不是真心處罰白蓮花,可此事若是還有人說,隻怕她也要受到遷怒,身為六宮眾妃嬪之首,頭一個便是問她治宮不嚴的名頭。
想到這裏,她不禁暗暗出了一身薄汗,斂下容色來,疾聲厲色地道:“寶霜,傳我的令下去,闔宮諸人若再叫我聽見一言半句流言蜚語,立即拔了舌頭逐出宮去。如敢違抗,直接拉到暴室!”
寶霜心頭一凜然,急忙屈膝行禮,點頭稱是,道:“奴婢遵命。”說著,便急急忙忙地出去點兵,往各宮室去了。
姚妃怔怔坐在殿中,突覺心口又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提了一口氣似的,上不來也下不去。
綠綺閣內,燭火通明,嬉笑聲音漸漸,隻聞嬰兒微弱的咿咿呀呀的聲音,滿室和樂。
純貴嬪心滿意足地抱著女兒,此刻才算是體會到了姚妃有女萬事足的心意,旁的不管,皇子血脈且不論,這宮中唯二有子嗣的,也就她和姚妃了。
蕊珠手中捧著羹匙,臉上笑道:“瞧瞧公主現在的模樣,愈發是像極了小主的樣子了。也是個美人兒呢。”
乳母在一旁垂手恭立,一臉小心地賠笑。
純貴嬪低頭瞧著女兒,隻見瑜公主眉眼細致小巧,隱隱地透出幾分柔弱的氣質來,確實是像純貴嬪。
她心中開懷,隻抱著女兒不住逗弄,蕊珠想起了什麼似的,低聲笑道:“娘娘可聽說了,春熏殿的白充媛被罰禁足了。”
禁足一個月呢,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提起這個,純貴嬪臉上的笑意緩緩斂去,臉上不知是什麼神色,半是憂愁半是憐憫地道:“這還是破天荒地頭一次呢。”
自打白蓮花承寵以來,何時見過她吃癟。皇上這次竟肯讓她禁足,也是出乎意料之外。
蕊珠心裏還略有些不忿,畢竟皇帝從綠綺閣偷偷溜出去往春熏院的事兒,她可是知道地多,心裏自然而然對白蓮花上升不了太高的感激層麵。
“奴婢瞧著也好,白充媛如今沒有子嗣還這般位份,因著就是皇上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