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神遊天外,沉浸在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中震驚無比,何昭文後頭說的什麼她已經記不清了,隻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聽見何昭文疑惑地叫道:“娘娘,娘娘……”
她回過神來,正了正色,頗為複雜地看著何昭文,低聲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在宮外也小心行事,注意……自己才好。”
何昭文默了良久,這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白蓮花微微頷首,卻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果林。隻腳步匆匆地回去的時候,才碰見彩月笑著往前走來,臉上一派喜色,見她回身,驚訝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白蓮花掩飾了神色,微笑答道:“那林子裏頭太黑了,我害怕,咱們還是回去吧。”
彩月咧開了嘴,她正有此意,便是娘娘不回來,她這次過來也是要請她回去的,“容公公傳話過來了,說皇上等會就到,娘娘還是回去等著吧。”
白蓮花心頭一動,便也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匆匆腳步遠去之後,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蕭索的身影也從林子裏走了出來,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她在萬千寵愛之中,驕傲仰首,他在燈會闌珊處,驀然回首,卻再也等不到她笑著叫他一聲,“昭文哥哥”了。
待兩個身影離開之後,夜色更加暗淡了下來,遮住了半邊明亮的月亮臉龐,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從林子裏走出了一個身影,來回瞧著兩個方向,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來。
白蓮花回到寢殿時,心神兀自不寧,滿室燈火她卻一臉悵然,彩月等人喜氣洋洋地備著迎駕的事宜,顯得她無所事事了起來。
待月上中天之時,門外便想起了唱喏的聲音,“皇上駕到。”眾人屈膝行禮,明黃色的袍角閃進門內的時候,隻聽見皇帝語氣淡淡,並不複往日笑語和灑脫,“你們都退下。”
彩月等人不明所以,抬頭去看皇帝的時候,隻見他臉上神色淡淡,並無不悅,卻也並無欣喜,三人怔忪了好一會兒,這才魚貫退下,掩上了門。
無論皇上多生氣,隻要娘娘肯笑著說話,便也沒多大的問題了。
白蓮花本就做賊心虛,見他神色更是沒有多說話,隻是上了茶水之後,便呆呆地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皇帝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見她似是心事重重,神遊天外的模樣,心中一沉,臉上也冷了幾分,難道她當真難以忘懷那段感情?
可她是朕的女人!
皇帝一股怒氣湧了上來,竟也顧不得旁的了,沉聲怒道:“你今日做什麼了?”
白蓮花嚇了一跳,疑惑地看了皇帝一眼,莫非他知道了?可是不可能啊,他們見麵且不說在密林中,連彩月都不曾知曉的,可是即便他知道了,自己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說出格的話啊。
猶豫了一番後,她低聲答道:“臣妾不曾做什麼,但做了什麼也都如天上之月,清朗坦蕩。”
聞言,皇帝更加惱怒了,這話豈非是再說他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