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有些疲憊的癱倒在沙發裏,張斳也懶得理他,隻是默默的整理名單和藥品。剛剛有因為下雨滑倒擦傷的學生來過,桌上的藥品棉簽繃帶還亂七八糟的擺著,這是有潔癖的張斳最不能夠忍受的了,就算這個時候李楓要從窗口跳下去,張斳也是沒空理他的。
“喂,你能不能關心我一下。”李楓依舊保持了即將要死去的姿勢,開口說道。
“你想我怎麼關心?”張斳漫不經心的回應著,手上收拾的事情就沒有停過。
“哎……算了算了,你這個冷漠的家夥。可是我是真的難受啊。”李楓抬頭望著天花板,上麵由於年代久遠而有著一些泛黃的痕跡,李楓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痕跡,腦海中卻不小心的從那些痕跡裏拚出了一張很像子涵的臉。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李楓默默地想道。
“沒看出來啊,這次是動了真心了啊。”張斳將最後一個藥瓶放回櫃子裏,轉身看著要死不活的李楓,略略有些譏諷的說道。
“你懂什麼!”李楓喃喃道。
“好好好,我不懂。可是能不能請你移步回辦公室呢?”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啊!現在哥們出了這種事,你不應該出出主意嗎?”李楓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張斳罵道:“你個沒良心的。”
“感覺你也沒什麼希望,放棄吧。”張斳冷冷的說道。
李楓一下又癱倒回沙發:“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她就在我身邊,每天都能看到她,我倒是想忘啊。”
“不是你死活要來學校的嗎?回去當你的小作家不好嗎?”張斳的語氣裏一點同情都沒有。
“所以說我是陷進去了。”
張斳隻是接著寫記錄,並沒有理他。
李楓又躺了一會兒,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張斳的身後,從牆上取下了一把小提琴。
“你幹什麼?放下!”張斳的眉頭都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哎呀,有什麼關係,這個本來就是我送給你的。”李楓一點都沒有care張斳的臉色。
張斳的眉頭都要皺成喜馬拉雅山了:“你這個家夥,從來都不知道要珍惜琴。這個既然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東西了,說了不許動就是不許動。”
“我連拉個琴都不行嗎?”李楓的臉就像一個可憐的小狗一樣。
“你想聽什麼?我來。你不許動。”張斳看著李楓的臉,無奈的說道。
“《Forest?Hymn》”
張斳拿起小提琴,試了一下,仿佛和老朋友先打個招呼,然後,緩緩的音樂聲如同月光一樣,傾瀉在整個醫務室內。
可是聽的那個人卻沒有認真欣賞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