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衣服裂開的形狀跟紋路,不像是布料因為長時間的風吹日曬而造成的,倒像是被人為撕碎的一樣。
而在她身體裸/露出來的地方,上麵布滿了斑斑傷痕,還有其他的一些痕跡。
饒是蘇朵朵沒有經驗,卻也能隱約猜想出來,對方身上的痕跡代表了她曾經經曆過什麼。
“你……”
她的眼睛倏地睜大,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不敢置信,還有深深的同情。
女人抬眸看向蘇朵朵,見她盯著自己身上的傷痕,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不是微笑,亦不是冷笑,讓人難以尋味。
“那些人闖進我們的家裏,把我按在地上,把我身上的衣服全都撕碎,然後,就像你猜到的那樣,強/奸我。”
女人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冷淡平靜,就好像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這樣還不算完。他們把我抓走,關到牢裏。在那裏,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女人。我被關了整整五天,每一天,那些人都會把我們拉到樹林裏,然後開始一個個地強/奸我們。”
女人的聲音幹巴巴、冷冰冰的,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她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木偶一般,布滿血絲的眼睛裏空洞洞的。
或許,她曾經也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可是這一切,全都被這場殘酷的戰爭給徹底毀掉了。
蘇朵朵伸出手,覆蓋在女人的手背上,無聲地安慰著。
女人低頭,看著女孩兒的那隻手,空洞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動容。
“你的丈夫呢?”
蘇朵朵輕聲問道。
“被他們打死了。”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出聲回道。
隻有這一刻,才從她的表情裏、聲音裏感覺到一絲絲的仇恨跟憤怒。
突然,難民營外麵爆發出一陣急促的槍/炮聲,聽聲音,應該距離這裏很近。
每一聲炸/彈響起,簡陋的黏土小屋就隨之一震,塵土撲簌簌地掉落下來,在狹小的空間裏蔓延開來。
或許是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聽到炮/火聲,所有的人全都怔怔地凝視著虛無的空氣,過了幾秒鍾,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雙手緊緊地捂著腦袋,下意識裏尖叫著。
蘇朵朵神情一凜,連忙起身,朝著難民營崗哨奔去。
伴隨著一陣陣的爆/炸聲,一輛原本平穩行駛的皮卡車在行駛到任務區外圍警戒線的時候,突然加快油門,朝著外圍破胎器、鐵絲網高速撞擊。
“開槍!”
丁梓鈞站在難民營入口,拿起對講機,對著戰士下達命令。
得到指令,戰士拿起槍/支,上膛,瞄準恐襲車輛進行射擊,阻止它闖入營區。
猛烈的反擊使恐襲車輛不得不放棄原本的攻擊目標,隻見車頭迅速調轉方向,朝著一旁的步戰車高速衝擊而去。
隨即,巨大的轟鳴聲瞬間響徹天際,火紅的亮光直衝雲霄。
恐襲車輛跟步戰車被熊熊烈火包圍著,整個車體都燃燒起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所有的戰士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正在燃燒的車輛。
“國棟!”
丁梓鈞的眼睛裏映照著不斷升騰的烈火,眼眶瞬間變得通紅一片。
隨即拿起一旁的滅火器,大步奔跑過去。
其他的戰士也反應過來,紛紛拿起工具,朝著被炸毀的步戰車快速跑去。
“副營長,這裏有人!”
一名士兵看見躺在距離步戰車幾米遠的戰友,衝著丁梓鈞大聲喊道。
丁梓鈞快步走過去,查看著對方的傷勢。
那名士兵的左小腿嚴重變形,左大腿上也被爆/炸殘骸劃出巴掌長的傷口,鮮血不停地從傷口處湧出來,整個下半身仿佛在血海裏浸泡過一般。
“先送去醫療隊,然後聯係聯/合國醫院,請求他們派救援隊過來。”
丁梓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著身邊的士兵下達指示。
幾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把受傷的戰友托起來,放在簡易的擔架上。
這時,受傷的士兵眼皮動了動,眼睛虛弱地半睜開。
他的嘴唇動了動,無意識地低喃著。
“李……李連長……快去……救他……”
丁梓鈞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
不時有炮/彈在附近爆/炸,戰士們卻像察覺不到一般,用著所有可能有用的辦法努力將滾滾烈火撲滅。
駕駛座一側的大火終於被撲滅,丁梓鈞扔掉滅火器,雙手抓住車門把手,用力向外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