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今年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顧涼歡從六樓掉了下來,隨後噗通一聲掉在了別墅的人工湖裏。
那個瞬間,他像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衝進了湖裏。
顧涼歡不會遊泳,胳膊和小腿使不上力……一落入水中,人就直直的往下墜。
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她渾身像被無數的冰碴子包裹,密密麻麻的往她的身體裏麵鑽。
當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衝過來的時候,顧涼歡那點堅持的意識鬆散了開來,人沉沉的昏了過去。
“涼歡……”餘今年本能的去喊,卻喝了滿口的水。
要不是旁邊還有下屬幫忙,兩個人可能都掉在了水裏。
一上岸,餘今年就抱著顧涼歡往車裏走,徹底的無視了滿臉冷汗,麵色慘白的蕭錦珩。
蕭錦珩一言不發,看著餘今年抱走了顧涼歡。
“蕭總!”眼看著顧涼歡被餘今年抱走了,郝明加著急的喊了一聲。
蕭錦珩卻冷冷的收回了視線,“蕭董呢?”
“在休息室!”郝明加說。
“帶我去!”
蕭錦珩伸手,郝明加愣了一會兒,才驚訝的跑了過去,扶住了蕭錦珩的胳膊。
這幾年,他拚命的複建,隻希望能夠正常的走路,可畢竟雙腿受傷嚴重,每天疲累之後,雙腿都會發腫。
剛剛在露台,他舊傷複發,如果不是郝明加在後麵拽著,他可能直接就從欄杆處翻了出去。
現在,他雙腿跟刀割似的,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
“蕭總,您沒事吧?”郝明加跟了蕭錦珩七八年,但從來沒見過蕭錦珩這幅模樣。
仿佛所有的堅持和新年崩潰,隻留了一副沒有靈魂的皮囊。
“放心,死不了……你的工資也不會拖欠!”
聞言,郝明加眼眶酸澀的吸了吸鼻子,“以後顧小姐要是知道您所做的一切,是會原諒你的!”
蕭錦珩苦笑了一聲,“不會的,她不會原諒的!”
雖然從小生活清貧,但性子又倔又冷,她要是知道了這一切的真相,隻會恨他一輩子。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外。
“鬆手,我自己進去!”
郝明加雖然有點擔心蕭錦珩,但也知道分寸,“我在外麵候著!”
“去樓梯口!”
蕭錦珩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蕭方洲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嘴角還帶著血漬,隻是臉上偽裝的儒雅已經被憤恨取代。
“怎麼,要我的命來了?”
蕭錦珩沒有說話,而是慢慢的走到了蕭方洲的對麵坐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蕭方洲手腕上的手銬,慢慢的開口,“你的命……我不感興趣,殺了你,我嫌髒!”
“別忘了,你是我的種!”
這是蕭錦珩最不願意承認卻無可奈何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這杯酒……我敬你!”
蕭錦珩給蕭方洲倒了一杯酒,然後強製的灌了下去,“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父子!”
“你要做什麼?”蕭方洲咳著問。
“算一算舊賬而已,當初我的母親……就是這樣被你喂了毒酒,但我比你有良知,我隻會讓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而已!”
話音剛落,蕭錦珩摔碎了麵前的酒醉,他麵無表情的撿起了玻璃碎片,然後狠狠的紮在了蕭方洲的大腿。
“記住這種感覺……這是恨!”
顧涼歡遭受的痛苦,他都要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