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姚若愚瞪視自己,牧劍天正要按劍上前,席師卻忽然伸手一攔,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符峰,忽地現出恍然之色:“原來如此,是功法到了瓶頸,難以推演至第五等麼?隻是卻有些鑽牛角尖的傻氣,就不知換份功法?以文邦目前的勢力,一份第五等乃至第六等功法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沒想到隨意幾眼,席師就看出了符峰欲要出戰的緣由,姚若愚微微皺眉,符峰則是坦然一笑:“換功法容易,隻是要換一份與我這《岩虎功》根基類似的就沒那麼容易了,況且其他功法我也看不上,還不如自己推演而成的,更合我心意。”
“以你區區四境高階的修為,也敢說推演二字,”席師似是不屑一笑,搖了搖頭,卻沒繼續,而是與身側那名劍師擺了擺手,淡然道,“你且退下,換石重來。”
那名劍師聞言一怔,也不敢多言,依言退下,隨後又有一名麵色疑惑的中年劍師邁步出列,姚若愚看了數眼,發覺對方一身劍意厚重連綿,如山如嶽,卻是與符峰一樣,都是修行了山嶽武道。
瞧見姚若愚似是有些訝異地望過來,席師不覺撚須一笑,頓時姚若愚就是一皺眉,而後哼了一聲,收回了先前展開的魂境意念,隻是與符峰頷首示意了下。
符峰見狀也不多言,提盾持刀便邁步縱出,對麵那名為石重的劍師也是麵色疑惑地踱步出來,上下打量了符峰半晌,方才恍然道:“原來如此,也是山嶽武道,難怪宗主會換我出戰,兀那小兒,可準備好了?”
“你啷個屁話那麼多?”扛起戰刀,符峰斜眼瞄來,失笑道,“難不成年紀越大,就越會話嘮?還是更年期到了?不過更年期不都是女人麼?男人怎麼也有更年期……”
見符峰喋喋不休,石重微微皺眉,也不拔劍,隻是冷眼望來,丹田分出一縷真氣,沒入右手,隨即揚手一指,一股劍芒頓時浮現而出,化為一片山川虛影,連綿十餘丈,若山嶽憑空,懸浮其上,朝著符峰緩緩橫推過去。
感受到那股浩瀚無邊的山嶽劍意,符峰五官頓時擠到一起,整個人更是不由自主地後退數步,若非及時撐起山嶽刀勢,隻怕已經一屁股坐倒在地。
然而隨著那山嶽虛影不斷推近,那股劍意也是不斷增強,激得符峰全身岩虎真氣皆是破體而出,吸聚身下岩泥化為層層石甲包裹身軀,借此來抗衡那磅礴的劍意。
瞧見符峰死撐不退,石重微微搖頭,又是分出一縷真氣,融入指尖,霎時間那山嶽虛影凝實數分,劍意又是增強數分,壓得符峰身軀一顫,雙腿更是一彎,整個人險些跪倒下來。
“區區四境八重,有何傲氣敢與五境將師爭鋒?”凝視符峰,石重不屑一笑,也不理會姚若愚等人銳利的目光,伸手一按,先前山川虛影頓時一沉,符峰全身岩甲立時爆出陣陣碎屑,赫然是那磅礴的山嶽劍意猶如萬斤巨山,將那岩甲壓得幾近破碎。
凝視著場內戰局,蔡旭東忽然皺起眉頭,搖頭道:“符峰這次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為什麼?”姚若愚聞言一愣,疑惑道。
蔡旭東撓了撓臉頰,沉吟道:“如果他是想謀求境界的突破,那麼找這麼一位同樣修行山嶽武道的五境來對決非常不錯,可是他現在所求的卻是將功法推演到第五等,那麼其實他應該是閱讀其他相同類型的功法,觸類旁通才對。”
姚若愚這才恍然,微微頷首,隨即失笑道:“那也無妨,若是在此地受挫,或許也能給他一些觸發。”
兩人正說話間,符峰全身岩甲已經被那石重的劍意壓得遍布裂痕,裸露出的肌肉更是寸寸繃緊,可見他此刻已經是施展了全力,才能在山嶽劍意下堅持至今。